“敖瑯者,東勝神州,風后國,升龍井下之龍君,有幸沐得天恩而為風后一國水域正神、司雨大龍神而今三百又四十三年四十五天整,卻于任上目無天條法紀、罔顧天恩、徇私枉法、結交妖魔、含混天時犯下累累惡行以至風后國上下皆受其害苦龍久矣。”
“今經舉報和有司查實。”
“當去其官職敕封,押回天庭問罪。”
“念及敖瑯為東海龍族君長所轄真龍一族,特轉交此事由東海龍君府依律處置。”
“欽此。”
一句欽此既出,天地立生變化。
井龍君本穩坐龍椅之上,驟然龍軀一顫,身上浮出道道金光,無數滿含律令的神文,不住自他身體內部與金光一同散發剝離出來,龍君面上瞬時露出無限驚懼和不解。
那位龜丞相竟拿出了一份來自天庭的旨意。
自己的神位?
正在脫離自己?
這,到底發生了何事?東海,東海憑什么能攫奪自己的神位?
我是天庭正敕。
我也是天庭正敕啊。
憑什么?
“左右,與我將他拿下。”龜丞相一聲令下。
兩位夜叉大將馭水直落宮中,不由分說就將失卻神位的龍君按下,龍君待要反抗,奈何已非正神,沒了神位帶來的力量和神通,竟是反抗不了。
于是這位堂堂天庭正敕的井龍君被奪了官后,只兩位化形大妖一等的夜叉就將他按下了。
三兩下扭到龜丞相前。
丞相卻不看他,只對許夜叉說話。
又似是在說與井龍君一同聽:
“但凡非天地生養之神位,其余皆僅可為我等獲取天地功德、氣數、道行參悟等修行資糧之寶器,從來非是龍族、也非我水族屹立天地間的依憑,昨日可以敕封而今日自能攫奪……”
“這井龍君敖瑯竟以之為憑依根本,豈不是可笑?”
“許夜叉。”
“你自好生結交啟陰君,為龍君看顧好蛟王。”
“將來你的前途就托在蛟王身上。”
“往日蛟王雖與龍子龍孫不同被龍君安置于東海之外,但到底一路行來仍是順風順水,今次遭算計受此劫數卻非是壞事,些許磨礪或成來日踏足仙道之基。”
“若我東海能再出一位不受天拘、不受地管、不在三界、不入五行的龍族天仙,則東海和海內億萬水族在整方天地間腰桿都能挺的更直一分啊。”
“是,多謝丞相點播。”許夜叉欣喜道。
卻見井龍君。
失去神位后的井龍君仿似完全失了神。
此時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神通、法力、權力、富貴、長生的一切保證,天庭敕封的神位說被奪就被奪了?什么目無天條法紀、罔顧天恩、徇私枉法、結交妖魔、含混天時?
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么多罪責?
是,往日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違規之處。
但,天下哪位正神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