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縣星月灣到小青山的末班車進站了。
“咦?李哥?怎么開起公交了?”
曾經在四叔工地上結識的四不像師父,如今運輸隊的主管李哥,聞言熄火停車,“老板,您說啥?車子太吵,我剛才沒聽清!”
“我說,怎么來開公交車了?”
“唉,只負責早晚班的司機今天早上被人捅了兩刀,在醫院里躺著呢!”
“嗯?怎么回事?”
“臨近過年,總有幾個外地的半吊子看這邊是三不管地帶,想跑過來賺點快錢,哪曾想,咱的公交車是先買票后上車,錢都在公交站的天衛手里,車上連個屁都沒有,他們上哪找錢去,找不著,一著急就下了刀子!”
“媽的!”葛小天忍不住怒罵一聲,他之前一直擔心這個問題,后來設立公交站,車上沒有錢,年后又要全部換成退伍老兵,這才稍微有些放松,沒想到眼看年后就要輪換,還是出了岔子,“司機師傅的問題大不大?”
“沒生命危險。說起來,這個司機也是傻大膽,按照公司章程,除了公交站點,沿途禁止上下客,如果遇到有人攔車,就呼叫對講機,附近三公里以內的站點隨時進行支援。他早上看到有人攔路,也沒打開對講機,直接拎起扳子下了車,對方一個牽制,兩個從駕駛座竄進車里亂翻騰……”
葛小天聽不下去了,打開系統地圖,通知所有天衛準備抓人,“在哪捅的?對方人呢?”
“全死了!”
“嗯?怎么死的?”
“凌晨五點多,車上全是到農貿市場扛活的勞力,由于起得早,大部分都在打盹……不過,倆蟊賊找不到錢,朝外面同伙吼的時候,還是將勞力們吵醒了,剛好看到車外的司機被捅,下意識抄起掛在窗戶上的消防錘……倆蟊賊上車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駕駛門,咱公交車全是單獨設置的應急按鈕,只有坐過才會知道,倆蟊賊哪能打得開?……等公交站的天衛發現早班車到站時間不對,騎摩托車趕過去的時候,車里的倆蟊賊跟手里的刀子全都走形了。”
葛小天深吸一口氣,“所里怎么說?”
“死了就死了。”
“……”“另一個呢?”
“附近村子聽說公交司機被捅,全都動了起來,封鎖進村道路,半個小時后,民兵連趕到,帶著土狗四處搜索,由于前段時間剛下過雪,還沒徹底融化,很輕松就在一個麥垛旁發現了捅人的主犯,接觸過程中,有一名民兵身受重傷,民兵連懷疑對方有噴子,打光了攜帶的所有彈藥,麥垛易燃,燒了一整天……”
“……”
葛小天點支煙,“咱鄉里的民兵連吧?”
“你咋知道?”
“除了三岔鄉的民兵連,一般人還真不敢這么做!”
要知道,十幾年前,鄉里張老大灌醉民兵連竊取四零火,轟掉三岔所,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洗不掉的恥辱。
這群人代代相傳,再加上三岔鄉位于三不管地帶……
“李哥,你找孫總監領一萬紅鈔,給司機送過去!就說,本來能給他兩萬,但他下車了,沒有顧及乘客安全,罰一萬,記過一次,下次直接開除!”
“嗯!”
“早上救人的勞力,一人送一千!附近村子,免票一年!”
“好!”
“對了,從明天起,每輛公交都要安排一名天衛押車,一直到大年初七!”
“沒問題!哎?差點忘了!”李哥說著,拉開駕駛門,從座位后側取出一根長條物事,“老板,今天下午有位從濟府專程趕過來的郵電同志,將這東西放在了月牙地標辦公室,說是您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