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前身這么猛?
葛小天揉揉后腦勺,走到后備箱,取出另一條沒拆封的玉溪,塞進白胡子老頭兒的懷里,“您慢著點抽,什么時候不夠,去天黃崗東頭的成商會收購點去要,就說你是他們老板的五姥爺!”
“嘿!哪能這么搞!”白胡子老頭兒笑得瞇起眼,“你姥爺姥姥要是還活著,這可就享福咯,可惜啊!唉!去吧去吧,我這個糟老頭子曬曬暖,你們去忙!”
葛小天搖搖頭,再次放下兩瓶五星茅臺,“別一次喝光了,一頓一杯!”
五姥爺煙癮賊大,急了敢抽樹葉子,不過酒癮不大,也就手抖的時候悶兩口。
閑聊幾句,拐進大舅家。
大舅以前是名數學老師,后來成了黃崗小學副校長,現在……黃崗希望小學看門老大爺。
天成投資的學校,育人為本,不是好老師,肯定要走人。
大舅雖然教的不錯,但只上過一段時間夜校,根本沒有太多文化底蘊和育人經驗,讓老媽跟他聊聊,欣然答應當一名護‘花’使者。(守護祖國的花朵)
不過,大舅衣著穿戴,倒是像個老教授。
老花鏡、中山裝、鐵鏈懷表、布鞋都有點發亮。
很慈祥,很講究,也很嚴肅的一個老實人。
“來啦,里面坐!”
葛峰出面,“大哥,俺們就不坐了,下午還有事,咱先去果林吧?”
“行!”大舅背著手扭頭就往外走,“那邊的路全是爛泥巴,我去借個地排車,拉著你們去!”
“別!”葛峰同志將其攔住,“大哥,咱就走著!”
一番推讓,葛小天打電話,讓常駐黃崗的商會采購主管,送來幾雙膠靴,拎著大包小包直奔果林。
姥姥姥爺生前都是老實巴交的地道農村人。
由于爺爺奶奶去世早,葛峰同志年輕的時候,條件很差,除了當兵帶回來的五百塊錢,連個院都沒有。
太爺爺找了個說親的,人家感覺成不了,不愿去,只給了個地址。
但老爹上心了,大清早跑到綠湖摸了條魚,直接拎著就來相親。
湊巧遇到姥爺家修房子,他也沒打招呼,把魚放在土灶旁,搓搓手,拿起鐵锨賣力干了一整天,中午都沒吃飯,于是這門親事就定下了。
之后,老爹用了兩年時間蓋了個院,買了輛自行車,喊上二叔、三叔、四叔,老村長當媒人,就這么把姥爺唯一的小棉襖從黃崗娶走了。
聘禮?
那條魚啊!
姥姥姥爺很疼孩子,無論是他和小妹,還是不經常來的葛旺旺,凡是有點好吃的,必定會走上三十里,跑葛家村送過去。
而舅舅家的孩子……
大舅結婚十幾年,未有生育。
二舅三舅,由于這邊窮,在他十歲的時候才娶到媳婦。
所以,倆外甥一個外甥女,倒成了一家人的寶貝。
姥爺也算是壽終就寢,沒什么疾病,一覺睡過去,再也沒醒來。
而在姥爺走了兩天后,姥姥由于傷心過度,一口氣沒上來,跟著一起去了。
如果能早穿越半年,或許還能見上一面。
看著果林里那兩座依舊嶄新的黃土堆,葛小天心中五味陳雜。
燒紙、燒香、放鞭炮……
忙完這些,老媽湊空帶著小妹去串門。
葛小天跟老爹、葛旺旺返回大金杯,半路遇到聞訊趕來的二舅。
談談千畝果林承包事宜,聊聊品種規劃,以及部分嫁接技術,順便問問大舅要不要承包棉花……
一路閑聊,走到村口,忽然發現大金杯旁邊停著兩輛皇冠。
“小天啊,咱可不能這么晚!”
還未靠近,工行領導推開車門,拿著一張名片,哭笑不得的迎上來。
葛小天微微一笑,上前握手。
昨天對方問自己今天有沒有空,他就感覺會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