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冷寂的清晨。
空中籠罩著淡淡薄霧,四周看上去有些蕭索。
葛小天穿著火箭隊11號籃球服小跑著離開老宅。
穿過條條胡同,跟蹲在村口,背對著自己活泥巴的大憨打聲招呼。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咋了,竟然不理他。
“嘿,長能耐了!”
笑罵一句,葛小天倒退著跑開,心中有些疑惑。
大憨早就不玩泥巴,今天怎么又……難道病情加重了?
看來回頭得帶他去醫院瞧瞧。
思索著,跑出村子,沿著綠湖延伸而來的清澈小河,直奔小青山。
沿途花紅草綠,芬芳沁人。
地里的禾苗已經齊腰……
等等!
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葛小天茫然四顧,不知不覺來到綠湖。
兩岸垂柳依依,湖中清水蕩漾,一抹靚麗身影正蹲在湖邊,拿著有些眼熟的大褲衩子,搓啊搓啊……
“齊菲菲?你怎么跑這洗衣服?”
葛小天跑上前去,想瞧瞧這瘋丫頭是不是在夢游。
然而,看不清面貌的齊菲菲,卻端起八十年代的那種瓷盆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竟然比他跑的還快!
奇怪!
葛小天有些悵然,總感覺今天早上有點怪怪的。
摸摸褲兜,點上一支不知從哪來的古巴大雪茄……
抬頭間,透過淡淡薄霧,他驀然看到小青山。
沒有記憶中的那種蒼翠蔥綠,而是烏七八黑!
這種黑,不是光線太暗,而是被一種物事鋪滿的黑。
墓碑!
漫山遍野全是墓碑!
葛小天驚恐的瞪大眼睛,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每一座墓碑上都刻著‘葛小天’三個打字。
“臥槽!誰特么這么缺德?!”
葛小天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耳旁適時傳來一道沙啞粗嗓音。
“老板?”
“啊?”葛小天抬起頭,是一名值班的天衛。
接過其遞來的水杯一飲而盡,左右瞧瞧,又回到了汽貿城宿舍。
看看腕表,凌晨五點。
額……30號?!
咋跳過了一天?
懵圈中帶著茫然揉揉頭,“怎么回事?”
“老板,你昨天喝多了!”
“跟老楊?”
“是啊,跟老楊、老林,還有楊林,你們四個喝了一箱42度的,半箱53度的。”
“嘶……”
葛小天照照鏡子,怎么也想不起來,跟老楊干了第一瓶后,后來發生了啥。
“沒出洋相吧?”
“您酒品還行,只是跟老楊、楊林稱兄道弟,他倆的孫子(外甥)楊林有點糾結。”
“甭管那小子,其它的呢?”
“您托老楊從老毛子那收幾輛轟隆隆和呼呼呼。”
“轟轟轟我知道是炮,轟隆隆和呼呼呼是啥?”
“我們也不懂,您解釋半天,我們才聽明白,是坦克和直飛機!”
“……”“我特么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
“老楊答應了!”
“???”葛小天呆愣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還好,那玩意不便宜,沒給他錢,估計買不回來,再說,重武器啊,肯定進不了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