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那家吧,他家有店面,不用在街上吃。”蘇陽指著一家名叫“胖子早餐”的小店,“我和他們老板也挺熟的。”
這話不假。
胖子早餐的老板叫劉軼,算是這條早餐小吃街的老店家了。
人家都是早晨四點起來準備賣的早餐,劉軼不,他凌晨兩點半就起來。
別的不說,他家的豆漿和蔥油餅,整條街都沒人能比得上,這才五點半不到,這家小店就已經坐著兩三伙兒人,其他店有的連第一張蔥油餅都沒烙好。
也并非是大家懶,而是都不想跟劉軼爭這個時間段,沒人爭得過他,大家都卯著力氣準備六點之后的早餐高峰呢。那個時段人多,大伙兒都能吃口肉,五點之前能吸引的來食客的,除了劉軼沒別人,其他店連口湯都沾不上。
“你為什么和老板熟啊?經常來這里吃?”楚心雨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蘇陽,整的蘇陽心里毛毛的,“我好羨慕那些能和各種人處得來的人,可惜我就沒這技能。”
“啥技能啊,學習跟不上,還不得多打點人脈?”蘇陽在心里吐槽自己一句。
“老板人勤快,基本上凌晨兩點半就開店準備,我以前混日子的時候,最喜歡通宵然后來他這里吃早飯。”蘇陽不禁陷入回憶,畢業之后忙于生機,父母也漸漸疏遠他,這家店他得有七八年沒再來過了。
“我就坐在那個位置,一邊和揉面蒸餅的老板吹牛聊天,一邊吃著他做給自己的早飯。”蘇陽指著距離烙餅的房間最近的一個桌子感嘆道,“我倆這都快好的穿一條褲子了。”
“噗嗤。”楚心雨哈哈笑起來,“你們倆這忘年交還挺有趣的。”
劉軼看上去就要有個三十歲,蘇陽這十七八小青年能跟他玩到一起去,只能說蘇陽和劉軼都是玩心重的,交朋友不看年齡,只看脾氣相投。
“老劉,接客了!”蘇陽跟回了自己家一樣,進門沖著坐在切餅那地方盤腿的胖子喊到。
“呦,這是誰呀?”劉軼外形酷像彌勒佛,而且成天嘿嘿笑,很有親和力,“咋回事?這段時間不來哥這兒吃了?有新歡忘舊愛?”
說著,劉軼眼神指著楚心雨跟蘇陽開玩笑。
楚心雨不傻,當下小臉紅起來,把圍巾向上抬了抬。
“說啥呢!說啥呢!三十好幾嘴上不把門!”蘇陽也有些害臊,“這不來光顧你生意啦?不吃你自己蒸的饅頭和醬黃瓜了啊,我吃你店里招待客人的。”
“成,難得在正常點來一次,坐吧,這位置哥給你留著呢。”劉軼把放在蘇陽經常坐的桌子上的水盆一拿,蘇陽過去揩了一把桌面,還真干凈。
劉軼還真不是跟他客套,這位置明顯就是擦出來等人來的。
“五塊錢蔥油餅,一塊錢油條,再來兩碗磨的豆漿。額....”素養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好奇地觀察店面的楚心雨,小聲問道:“楚心雨,加糖嗎?”
“加,糖加三勺。”楚心雨對著劉軼說到。
“成了,馬上給你端過來。”劉軼皺了皺鼻子,面色平淡地看著蘇陽,“你的自己拿!”
“快點吧啊!別鬧了!”蘇陽打了打響指。
不過兩分鐘,一盤切的整整齊齊,香氣撲鼻的蔥油餅,還有油條送了過來,外帶著兩碗白如玉的豆漿。
豆香沁人,蔥油餅表皮酥脆,里面卻很軟,吃起來很帶感,油條炸若棗紅色,一口咬上去咔嚓響,配上豆漿,簡直是神仙美食!
“這也太好吃了吧!”楚心雨捂著小嘴,豆漿有些燙,但真的頂不住它的香氣。
“老劉家的早餐,從來堅持不過早餐時間段就賣完了。”蘇陽指了指表,“最多半個小時,這里就會坐滿了人。都是來嘗老劉餅的。”
“你小子可別夸我了啊!”劉軼拉了一把凳子,坐在蘇陽旁邊,笑嘻嘻地看著他,“再捧我這頓飯也得付錢。”
“你這話說的!我吃你早餐沒付錢?”蘇陽假裝生氣,“一個饅頭兩毛,一根腌黃瓜一毛,一碗小米粥就當我給你清鍋,你說,我哪次沒給你?”
“你還真好意思說!”劉軼輕輕給了蘇陽一拳。
就是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蘇陽的到來,現在劉軼心情怕是要好上天了。
“沒我每周抽幾天凌晨陪你吃飯,你得多孤單啊?”蘇陽說的是大實話,凌晨兩點半,什么人都沒有,整條街就他這兒亮著燈,蘇陽坐在那里吃飯,劉軼在里面揉面烙餅,兩個人還時不時地吹個牛逼,倆爺們就這樣一起搭檔了兩年,“都三十了,還不趕緊找個老婆,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