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了閣樓的冷月姝,也遇到了從外面進來的冷景東,她看著大哥手上方才才讓小葵送出的金色請柬,不由得愣了愣。
“大哥,這是……”
“我說月姝,那混賬你是知道的,這怎么還動真格的呢,這請柬府內好不容易得到這幾張,這么珍貴的東西給他有什么用!”
“或許有所領悟……”
“領悟?”冷景東嗤地一聲笑出來,“就他那氣道五重的實力,你還期盼他能領悟出啥,難不成接連幾個蹦跶,直接跳到氣道八重九重了?”
冷月姝有些無言,要說林染真的從中領悟什么,她也是不太相信。
看到自家妹子的模樣,冷景東的語氣平緩了些,“父親為這個家很是操勞,你也別給他添些亂子了,這青柳劍會的請柬,我整個冷家也只有四份,還是給那些出色子弟吧,在周宿老面前露個臉或許能給府內減輕些壓力。”
冷月姝本想爭取一下,想了想那位名義夫君之前的表現還是妥協了,在兄長的這番嚴厲訓斥下,一時間只好點頭稱是。
“林染那事,父親自有決斷,你也不要從中插手了。”
看著冷月姝的模樣,冷景東總算是放心了些。
總地來說,他是在外面呆了好幾個月,這所謂的便宜妹夫他是見過一次的,感覺就是不咋滴,印象很不好。
更別說之前做的那些荒誕事兒,連個氣道五重的家伙都打不過,還被人拍了腦袋。
而這次回來路過,恰好見到小葵拿著那金色請柬去那院子,冷景東跟上去聽到緣由后自然不愿意了。
青柳劍會他是清楚的,舉辦者的周府宿老是當今代相的老師。
至于代相是誰,那是二相之一,長陵朝野權柄級的人物,不同于張相的劍走偏鋒一步登天,代相是一步一個腳印,穩大打穩扎爬上這個位置。
就是扶搖學宮的教宗梅時雨,見到他也要點頭致意,禮讓三分。
所以無論是從那青柳劍會上有所得,還是在周宿老的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對整個冷府來說都是大有好處的。
他不清楚讓這所謂的妹夫前去有什么用處,還說不準因風評原因,前去掃了周宿老的興,對冷家大失所望呢!
所以這請柬,他是萬萬不想放到這便宜妹夫手上的。
見妹妹答應,冷景東送了一口氣,將請柬交還給她,然后離開。
“小姐,請柬被大少爺拿走了,還有姑爺說,他不需要這個請柬。”
這時小葵從外頭跑了回來,說道。
冷月姝聽著小葵傳達的話語,只當是林染不想去了,微嘆了一口氣,將請柬交給她手上,“你去西院,將這請柬交給甘萱姐吧。”
小葵一愣,點點頭也沒多想,接過請柬頓時小跑了出去,向著西邊的院落。
天授五十三年的秋日,靖安城的冷家宅院中,走出屋檐下的清麗女子抬頭朝上望了一眼,輕輕理了理耳畔凌亂的發絲。
俏麗的臉上眼神清澈,帶著些許的無奈,但更多的是如同湖水般的平靜和淡然。
風從院子里吹過時,那一身的青色清麗衣裙便在風中輕輕擺動著,如墻角左右搖擺卻不倒下的野花。
那日從街上綁人的荒誕情形依舊歷歷在目,只是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切因素引發的最開始的那位東威世子。
其中的怨恨其實已經變得可有可無。
民間有俚語說時間會忘記一切,時間會推著人往前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被時間拖著向前走的過程中,仲秋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