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相接,孩童嬉鬧,何等的其樂融融、與世無爭!
只是,想到那個男孩眼神中的仇恨,卻添了幾分陰霾。
云澈甚至想起了陳初見。
當初,他就是做的沒徹底,才出了亂子,被掃了威風,讓原本該以絕世姿態名揚大秦的‘云澈’二字,卻打上了一個世俗王朝敵人的烙印。
“承天大比,不知道你來不來,你不來,那我就去秦宮了。”
“一國盡屠,相信夠徹底,拭目以待!”
云澈呢喃,已能想象得,陳初見那卑躬屈膝,匍匐求饒的姿態。
隨即,又突然自嘲一笑。
不知不覺間,自己將不屑一顧的人,放在了心中。
……
今天的風,很大。
樹葉‘簌簌’的響。
許久,兩人提劍而回,劍染血,血染衣,眼中的殺氣仍未散去,很是猙獰。
“少宗主,全解決掉了,一個沒留。”
兩人應道。
“辛苦了。”
心思收回,云澈看向兩人,袖間陡然沖出一柄軟劍,猝不及防削掉兩人的腦袋。
斷頸‘呲呲’噴血,腦袋則飛落‘漁河’,被沖刷走了。
“你們殺人,我除惡!”
云澈看向蔡村,淡淡道:“也算為你們報了仇!”
“少宗主!”
遠處,劃空而來數人,落在云澈旁邊,瞥眼看向兩具無頭尸首。
“兩人屠一村,罪孽深重,該殺!”
云澈將劍收起,轉眸問道:“什么事?!”
“大秦發生遽變,宗主讓你回去一趟。”
來人解釋,片刻,又道:“少宗主,你就是太仁厚了,不就屠了一個村嗎,又不是什么大罪孽。”
“走吧!”
云澈淡淡道,劃空而去。
其他人亦是無奈搖頭,劃空跟去。
遠處,一株大樹后,一個背負大弓的黝黑男子,揪著自己的胸口,痛的哭不出來,卷縮下去,半響才瘋狂抽自己耳光:“我就是一個懦夫,連沖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
中午時,驕陽突然隱去,天暗了。
守門女弟子感覺煩躁,嘴中啐念幾句。
于此時,一股強風狂撲而來。
虛空,一頭巨大的銀狼,踏空而來。
“何人大膽,敢闖百花坊。”
女弟子下意識一喝。
可銀狼未停,徑直而過。
背上,若傾仙皺眉,道:“百花坊從不準任何男人進入,你想找你的皇后,在外等著便可。”
“朕當這第一人吧。”
陳初見淡淡吐出一句,幽崖掠空,沖入百花坊。
銀狼落在長亭前,百花坊的鶯鶯燕燕,抬眸一望,只見一男人竟將她們坊主抱在懷中,可謂憤怒到了極點。
秦明月、顏如玉凝視著,對旁邊公孫婉兒吩咐一句,對方便離開了。
“是大秦暴君!”
“暴君,放開我們坊主!”
“暴君,你膽敢在百花坊放肆!”
各種憤罵,接踵而來。
幽崖化人,落地。
陳初見走下,放開若傾仙。
諸多咬牙切齒的殺人目光,籠罩于身,陳初見視若無睹,負手觀望四周。
百花坊,的確對得起‘百花’二字。
山道、亭外、諸峰,山花爛漫,百花爭艷。
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