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躍望著步步緊逼的陳初見,驚恐咆哮,神色蒼白,惶恐,不安……
另一只手,捂著斷臂,防止鮮血狂飆。
但一路灑。
修枝剪葉的道路兩側樹叢,染滿了血。
許躍爆退。
陳初見一刀劈擊,將他一條腿砍斷。
整個人如柴般砍倒。
看得諸亭子中的人,都眼皮狂跳。
連謝浩然等都起身,面色遽凝。
早傳聞這尊兇人,凌遲梟首江陵三世家七萬,兇得令人發指,此刻所見,更是震撼眼球。
啊啊啊……
許躍倒在地上,腦袋砸擊青石板,發出‘嘭’的聲音,而一只手撐著,朝前爬,痛苦慘叫著。
“我錯了。”
“陳初見,我錯了。”
許躍怕了。
這次,不只是抽幾耳光,踢幾腳這么輕松。
是斷手,斬腿。
好痛。
真的好痛。
“我就是想讓你難堪而已,我……我錯了,放過我。”
“娘,救我。”
許躍狂叫。
聽得,看得那位國卿家的于游小霸王,一下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這特么才是狠!
這才是霸。
他的霸,算什么。
完了。
剛才老子干嘛多嘴。
陳初見沒梟許躍的首,任由許躍爬,拖出長長的血痕,平靜盯著許躍的臉,有絕望,無助,也很痛苦。
執事人走上前面。
但另一亭中,某位示意一眼,他又暫停止。
拍賣臺上。
云彩就是哭。
她被羞辱到極致,絕望到極致時,她都沒哭出,沒流一滴淚,但看到許躍的下場,她哭,放聲大哭。
眼淚止不住。
不管誰的對,誰錯,不管因何,此刻她看到了想看的。
“救我,誰救救我。”
許躍瘋狂求救。
此刻,那位護著他的娘親,將他寵上天,他要套云彩狗鏈,都能滿足他的娘親,沒在出現。
刀鋒落下,在他身上斬下道道傷痕,刀刀狠辣而痛,這是要折磨他,將他凌遲。
爬到最后,爬不動了。
許躍渾身滾血,撐著身,轉而跪在陳初見身前,哭喊道:“陳初見,我真的知錯了,我就是淘氣了一點,我能改,以后我把身上的缺點都改了,求你放過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給。”
凄慘至極。
莫過于此。
“閣下,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某亭中的一位看不下去,出言呵斥。
陳初見轉眸而望,是一個帶玉冠的俊秀青年,張嘴喊道:“荊軻,將他抓來。”
瞬間,荊軻動了。
“放肆!”
那位帶玉冠的青年沉呵,身邊的護道人施展元神禁區,阻攔荊軻。
不過,這位護道人只是元神二重。
荊軻高三重,得鑄神丹相助,元神更是強盛,穩壓他,影殺瞬閃,繞開后,一只手搭在青年肩上,‘我乃……”
轟隆!
耳風狂生,他被瞬息帶走,挪移到陳初見的面前。
那尊護道人當即追出,冷冷提醒道:“閣下,他乃是太傅之孫,你可要想清楚了。”
“對!我是爺爺是……”
俊秀青年才吐出半句,陳初見抬手揮刀,噗呲,人頭橫飛,斷頸血如泉噴,令各亭中的人都瞳孔一凝,倒吸一口寒氣。
真狠!
“誰敢說半句,梟首!”
陳初見掃眸,吐出一句,讓那些門閥、王族的人都皺眉,有點難看,這是威脅他們嗎?
“誰動我兒。”
一道憤怒震喝,從林木居外驟炸,元神威壓陡然籠罩數千米,狂亂的氣勢翻滾中,一位美婦踏空而來。
云彩抬眸,凝視而去。
熟悉,又怎會不熟悉,望庭湖邊,那位撐腰寵溺的母親。
許夫人!
許家主,許于教的夫人。
許躍的母親。
她落在半空,定眸一掃,落在跪著的、渾身凄慘的許躍身上,心突然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