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轉身看向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的眾人,高聲喝問道:“我想問,圣光到底在庇護什么?”
隨著亞倫這句話出口,眾人身上的圣光的躁動也達到了極限,一時間眾多想要呵斥亞倫這等褻瀆圣光的言論的圣騎士和牧師們全都無法開口,更多的人則陷入了深思之中。
“溫蕾薩,我們走。”亞倫也沒去管這些已經基本都處在宕機狀態的圣騎士,招呼了溫蕾薩一聲,二人就上到驚魂號上,離開了大修道院。
這也是亞倫早就計劃好的一步,之前的效果已經做足了,如果留下來被銀手的圣騎士們再糾纏一番,那就落了下乘了。
“亞倫,你該不會跟銀手的圣騎士們有仇吧?”溫蕾薩盯著亞倫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你說完那幾句話之后,那些圣騎士身上的圣光都黯下去了啊,還有那個巴瑟拉斯,我看他該不會以后都沒辦法當圣騎士了吧?”
亞倫想了向,按照他剛才的感應,巴瑟拉斯體內的圣光確實已經接近于消失了,不過這也算是他的目的之一,如果沒有巴瑟拉斯這個家伙搬動是非,也許提里奧就不會被逐出白銀之手,那樣這個騎士團應該不會延續游戲里那種四分五裂的局面吧。
不過這也并非亞倫的主要目的,畢竟想要避免提里奧被逐出銀手的最好辦法其實還是干掉正在洛丹倫的荒郊野外游蕩的伊崔格,只是讓巴瑟拉斯離開銀手的話,那提里奧和伊崔格的接觸還是有很大可能發生。
“實際上,我就是想動搖這些圣騎士們對圣光的信仰。”亞倫沉吟了一會兒,決定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溫蕾薩。
“你果然是跟銀手有仇吧?”
“我如果跟你說我是想保護銀手呢?”
“你生病了?腦子不清醒?”溫蕾薩驚訝地看著亞倫,卻發現亞倫的表情非常認真,一點開玩笑地意思都沒有,看面色也不像生病的樣子,“那你詳細解釋一下?”
“實際上吧,我一直覺得,銀手們對圣光的信仰走偏了……”亞倫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你看到那個巴瑟拉斯的表現了吧,即使他想要殺了我把白銀之手戰錘搶走,他依然能夠使用圣光。”
“那是因為他對圣光信仰堅定,堅持認為自己做得符合圣光的教義吧?”溫蕾薩略有些遲疑地說道。
亞倫輕輕地點了下頭,道:“就是這樣,無論他做了什么,他都認為那是自己對圣光虔誠的表現,更糟心的是,他這樣的人只要不對自己產生懷疑,就依舊能夠繼續使用圣光,這就更讓他覺得自己沒錯了。”
“所以,你就是想要動搖他們的這種想法?”想到亞倫離開大修道院之前的言行,溫蕾薩隱約理解了亞倫的想法,“難道以后的圣騎士們會因為這個原因犯下什么大錯?”
“是這樣的啊。”亞倫想起了白銀之手騎士團分裂之后,繼承了騎士團原本大部分力量的血色十字軍完全地蛻變成了一支極端狂熱的復仇者,最后在某個恐懼魔王的誘導下不斷地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直到最后覆滅在了北方諾森德的凜冽寒風之中。
巴瑟拉斯的變化其實就可以說是這種變化的前兆,這個年輕的圣騎士因為對獸人的極端仇恨而走向了極端狂熱,即使只是看到亞倫不愿意加入白銀之手就動了殺掉亞倫留下戰錘的想法,偏偏因為圣光從未拋棄過他,導致他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
亞倫今天之所以演這么一出,就是希望能夠使得一部分圣光的信徒開始反省自己對圣光的信仰,從當時的表現來看,在亞倫體內圣光引發的共鳴之下,眾人至少都把亞倫的話聽了進去,至于他們能夠想出來什么,那就不是亞倫可以左右的了,不過只要能有一個圣騎士的信仰變得稍微理智那么一點,亞倫這番作為也算沒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