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想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這幾個少年實在是太累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就和父母陰陽兩隔,家破還有人亡。
月亮西斜,大約在后半夜,睡著的和尚突然睜開眼睛。他看了看旁邊的三個孩子,都在哪里睡的很香。
只有睡著,才能忘掉所有的憂愁啊。慧覺這么想著,輕輕的起身坐起。
沈鵬睡在和尚的對面,傍邊還放著他的那只酒壺,懷中還抱著那把繡春刀。
和尚輕輕地站起來,躡手躡腳往李林家走去。看著被燒毀的房屋,慧覺搖了搖頭。
由于左手受傷,慧覺單手推開兩側燒剩的木梁,在李林家開始尋找起來。接著月亮的光芒,他用手里的那根木棍左右翻騰,從原來的臥房翻到客廳,從客廳又翻到廚房。
他把木棍塞進灶膛里,棍尖就感覺有東西擋在哪里,慧覺和尚心中一喜,找到了,他用右手慢慢提起灶上的鍋,伸手便在灶灰里摩挲。緊接著,他從里面取出一個布包,由于有灶灰覆蓋在上面,大火也沒把這個布包燒掉。慧覺輕輕一捏,就感覺到了那把短劍。
“還好,這次來的真是時候,雖然沒能救下你們夫妻倆,可也把你們的孩子救下,并且還找到了它,算是對李家也有了交代。”慧覺和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著。
第二天,當李林他們睡醒的時候,沈鵬和慧覺和尚已經起來了。沈鵬在哪里收拾著他的馬鞍子,而慧覺和尚盤腿坐在那里,低聲的念經。
三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想到一會兒就要各奔東西,便低下頭,什么都不說。
草草的吃了點沈鵬帶的干糧,沈鵬就把慧覺和尚叫到一邊,幽幽的說道:“和尚,昨晚那……那個漢奸說要抓李林,還問他爹是……啊不是李景潤,呵呵,我看他們是有……有備而來,你知道怎么回事不?莫不是那小子和浪人有勾……啊結?還是有其他原因啊。”
慧覺一聽沈鵬在打聽此事,心中一凜,但面不改色的說道:“浪人反復無常,并且貧僧也聽不懂倭寇話,除了那個漢奸說的那句話外,其他也不知道。”
沈鵬見和尚這樣說,就又說道:“呵呵,我……我就說嘛,在這窮鄉僻壤,浪人估計是誤啊打誤撞進來的,再說現在家……家都沒有了,那小子就算是……啊皇子皇孫,也翻不出大浪了。”
說完,沈鵬就翻身上馬,而慧覺和尚也就松了一口氣。
“呵呵,喂,小子,走了。”沈鵬騎在馬上沖王軒喊道。
王丹此時又開始哭泣,王軒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說道:“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五年之后,不管怎么樣,我去寧波府找你。”
王丹抬頭看著王軒,眼淚像珠子一樣滴滴答答的留下來,撲倒王軒的懷里,哭道:“我不想去去寧波,我想跟著你,哥……我就想跟著你,你帶著我好嗎?”
王軒此時也哭了,緊緊的抱著妹妹,一字一句的說道:“丹丹,我發誓,五年以后,我一定去寧波府找你。”
一松手,王軒輕輕的推開王丹,轉身向村外走去,“哥哥,哥哥,哥……”王丹在后面嚎啕大哭的哭起來。
王軒走到沈鵬的馬旁邊,沈鵬一探手,就把王軒拽上馬背,向村外疾馳而去,只有沈鵬的聲音還在回響:“呵呵,和……啊尚,你還欠……欠我一頓酒,你要是到京城,一定要去錦……錦衣衛找我喝酒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