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怔了怔，笑著付了錢，秦飛便給他盛了一碗。
用勺子拌了拌，縣尊鼓起勇氣吃了一口。
嫩滑滑的湯羹在味蕾上滾動，富有嚼勁的蛇肉給了口腔無窮趣味，吃過一口，縣尊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干了。
“蛇肉竟會如此鮮美！”縣尊贊不絕口，又招呼道，“師爺，你也嘗嘗。”
師爺當即咳嗽幾聲，露出病懨懨的模樣：“縣尊大人您慢用，卑職生病了，大夫說要忌口。”
縣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師爺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接過一碗蛇羹。
“大家都別愣著，過來嘗嘗蛇羹，我請客。”縣尊又招呼道。
縣里的鄉紳名望，不差這十文八文的，但要吃蛇肉，無不頭皮發麻，滿臉寫著不愿意。
可縣尊的吩咐，又沒人敢不聽，只好磨磨蹭蹭上前，紛紛端起蛇羹。
“吃啊，不然等會兒涼了。”縣尊在喝第二碗了，邊喝邊招呼。
眾人相視一眼，應該不會毒死人吧，不然縣尊和那年輕人早就毒發身亡了，就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嗯？蛇羹入口，眾人眼睛發光，真他娘地好吃。
早上折騰這么久，眾人本就餓了，這碗蛇羹下肚，既飽肚子又美味，無不神情陶醉：“真香。”
反正縣尊大人請客，眾人吃了一碗又一碗，完全忘記了是來干嘛的，哦，好像是來蛇王廟祭祀的。
“你的肉好好吃啊。”面對著那蛇皮大旗，眾人從來沒這么真心實意感恩過。
三大鍋蛇羹很快見了底，有人趁著秦飛不注意，把鍋抱著舔了一圈，意猶未盡。
“秦公子，嗝……”縣尊問了秦飛姓名，施了一禮，“實不相瞞，我中林縣蛇滿為患，抓不盡，殺不完，每隔幾天就有人被毒蛇咬傷，秦公子所做蛇羹，美味至極，下官想要將其推廣全縣，必能永絕此患，造福子孫后代。”
“下官愿以五百兩白銀買下蛇羹手藝，秦公子意下如何？”
秦飛在蛇王廟對面賣蛇羹，本就是想殺殺這些惡蛇銳氣，現在縣尊出五百兩白銀買下并普及蛇羹之法，爽快答應下來。
縣尊連忙差人送來白銀，又將縣內的幾個名廚喚來，跟秦飛手把手的學煮蛇工藝。
至于蛇王廟，縣尊命人一把火燒了，火光沖天，好多百姓都來觀看。
……
中林縣下溝村，因為土質不好，種什么都難收成，村里人曾憑著祖傳的捕蛇手藝，賣給藥鋪當藥材，或者泡藥酒，日子倒也過得去。
可近兩年縣尊大人發布政令，不許在中林縣范圍捕蛇賣蛇，輕則罰款，重則收監。
下溝村人失去了賴以為生的手段，過得窮困潦倒。
近來，下溝村的村長召開會議，不得不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準備舉族搬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所有人都把東西收拾好了，今天出發，結果城里來了一群大老板：“買蛇，要活的，二十文每斤，有多少要多少。”
“我出四十文每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