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到傍晚時分,她們乘坐的馬車方才緩緩駛出了宮門,此時夜色漸黑,空中繁星點點,月兒隱沒在云層中,不肯露出頭來,外頭一陣寂靜。
馬車內也是安靜異常,季傾安再次蓋著毯子,和陸清澤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馬車駛向最為繁華的街市時,才聽到外頭陣陣熱鬧的各色吆喝聲傳來,突然一個略微滄桑的老頭吆喝聲傳來:“賣糖葫蘆嘍,新鮮出爐的糖葫蘆。”
這聲吆喝把季傾安吸引的掀開了簾子一角,連外頭冷風灌入也不覺寒冷。
前頭街角處一老者穿地素凈簡單,身上縫補補丁好幾個,他旁邊插著一根小竹竿,竹竿上頭是秸稈草,用許多小布條綁著,上頭插了好多只紅通通的糖葫蘆,看的叫人垂涎欲滴。
惹得季傾安硬生生的多瞧了好幾眼,她突然嘴饞了。
這冬日里,格外的想吃這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兒。
她放下簾子,不舍的手收回了頭,隨后吩咐著外頭暗羽:“暗羽,要車夫把馬車停下。”
暗羽沒有多問,主子吩咐,從即可,況且云清王殿下也沒說不行。
季傾安一摸衣袖,完了,沒帶錢。
她該怎么委婉的要陸清澤為她買冰糖葫蘆呢?
馬車恰好在老者面前緩緩停下,季傾安雙手交疊,頓時坐姿端莊起來,隨后,朝著對面的陸清澤,一直眨巴眨巴的眼睛。
眨巴了半天,陸清澤都沒看懂季傾安是要干嘛,于是他想了想,方才開口:“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季傾安頓時想吐血,沒看到她是在裝可愛嗎?罷了罷了,“直男,真是直男。”她仰天長嘆。
話落,她重新癱成一團,撇著嘴,臉上充斥著委屈,活脫脫的一個戲精。
“你怎么了?直說無妨!”陸清澤完全處于懵逼狀態,這女人怎么變臉變得這么快,剛剛還想夸她一句坐姿端莊的,結果又變成一坨屎一樣。
季傾安再次撇了撇嘴:“我想吃冰糖葫蘆。”
“噗~”陸清澤沒忍住笑噴,“你想吃叫暗羽去買就是了,給我表演眼睛抽筋干嘛?我云清王府又不是連冰糖葫蘆都買不起。”
季傾安無語。
云清王府不缺錢,可她缺啊!
陸清澤笑累了之后,越發覺得自己這王妃是個奇葩,但他還是高聲吩咐外頭的暗羽:“暗羽,王妃想吃冰糖葫蘆,你去買十根來。”
“是。”暗羽回復,便下了馬車。
很快,十根包裝完好的冰糖葫蘆,從窗邊簾子處遞了進來。
旁邊的小桌子擺了一排,看的季傾安一愣一愣的,“買這么多干嘛?”
雖是這么說,她還是毫不客氣的拿起了一根開始品嘗起來。
陸清澤見她吃的極歡,只覺格外滿足:“給你多買點,多吃點。”
季傾安抬起頭來,一記白眼飛過去:“我又沒懷孕,吃那么多做什么?我只要兩根,其他全給你吃。”
說話間,便把剩下的糖葫蘆都往陸清澤身上送。
“……”陸清澤只覺得季傾安嘴巴可能開過光,咋這么會說呢?
“我又不是你們女人,我不好吃甜食。”陸清澤往邊上一躲,硬是沒接,一根糖葫蘆霎時落地生灰,結束了它短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