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尹航這一番話也是提醒到了楊氏,尹航這不是明擺著承認傷了她兒子的,就是那云清王妃季傾安嗎?楊氏聞及此事,怎么可能不會生出幾番氣憤來:
“照你這么說來,我兒子東兒與他的妾侍今日受傷至此,竟是是云清王妃做的?那照這樣說的話,我們尚書府還不去找云清王府的麻煩還算好的了,云清王妃竟然還來找麻煩?她把我兒子傷成那般模樣可是何意?我兒子妾侍人都廢了,剁手拔舌,手段如此殘暴冷血,我兒子更是要一年半載方才能完全恢復正常,身為一朝王妃,云清王妃如此舉動又是何意?”
楊氏本就是牙尖利嘴,這一番話一說出口,更是咄咄逼人起來。
楊氏向來將這楊洛東當成心中寶,平時對這楊洛東寵愛得很,從小是緊緊護著,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好在這個楊洛東也是順遂了楊氏的心意,平平安安長大,只是卻沒想到,這不過才短短時日,楊洛東卻一再遭遇變故。
楊氏心里還是有些受不住,她好歹也是這么大年紀了,兒子一而再受到傷害,楊氏那心里也真的是不是滋味。
即便她的夫君,尚書楊陽曾經再三告誡于她,記得與云清王妃保持距離,千萬不要得罪云清王妃,然而,今日,他終歸還是沒有能忍住這脾氣。
好在尹航也是見慣了不少大風浪的人,因此對于這個楊氏的話語沒有絲毫害怕,反而,他沉思片刻甚至還緩緩的開了口來:“楊夫人,我想您大概忘了件事兒,我們王妃的確傷了尚書府的公子不錯,但是若不是你家公子首先先找我們傾澤日用品商鋪的麻煩,不損壞我們商鋪物件兒,不打傷我們的掌柜的,我想我們王妃是不會與之計較,更不會對楊公子如此下手的。”
“更何況啊,你家公子妾侍遭遇拔舌斷手之罪,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若不是她朝著我們王妃端著一副柱子的架子,若不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知禮數,不分尊卑,對我們王妃沒有尊重的話,我們王妃何必屑于與這等下等丫鬟上位的妾侍多加計較?楊夫人,若是想我們云清王妃尊重你們尚書府,首先,你們尚書府就應該先拿出誠意來不是?”
“更何況,傾澤日用品商鋪里頭不僅僅是王妃一個人的,里頭還有云清王殿下參與的一份在,相比楊夫人對于云清王殿下,還是有些了解的,今日楊夫人應該慶幸,今日來此地的,不是云清王殿下。”
尹航也算是說了一大番大道理,說的這牙尖嘴利的楊氏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氏斟酌了半晌,方才慌了神。
這個侍衛說的對,若是那云清王殿下那個混世魔王過來,怕是他們尚書府都要被抄家了。
楊氏這方才遲疑的開口,此時她的無盡氣焰已然消停下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跋扈:
“王妃意欲如何?”
尹航笑了,他再次苦口婆心的開口著:“楊夫人,我們王妃說了,這件事情實在好解決得很,只要楊夫人你愿意花銀子,愿意來挽回,這件事情好說得很,先前我又不是沒有把王妃的一番話告訴楊夫人你。”
楊氏語氣也開始顫抖了:“王妃這次準備要多少?”看來又是要虧損一大筆銀子,對于視錢如命的楊氏來說,季傾安這舉措,簡直是讓她心頭不斷滴血。
實在是令人心痛啊!楊氏仰天長嘆。
只是同時楊氏心里也明白,今日這銀子是必花無疑了,這個牙齒咬碎了,也是必須往嘴巴里頭吞了。
她越想越開始怨恨起青草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來了。
正在這時,尹航吩咐著一小廝將一個木盒子呈送到了楊氏面前,隨后,當著楊氏的面將盒子打開,里頭正是那楊洛東在傾澤日用品商鋪里頭損壞的所有物件兒。
尹航開始介紹著:“楊夫人,這個盒子里頭,正是楊公子損壞的物件兒,一共四十件,楊夫人先將這銀子賠付了吧!”
說完,尹航又接著開口:“至于傷到商鋪里頭的掌柜的這件事兒,兩千兩銀子,便可以解決了,楊夫人再挑個時間,前去商鋪為我們掌柜的賠個禮道個歉,畢竟現在我們掌柜的還未清醒過來。”
楊氏眉頭緊蹙,隨后還是問出了口:“你們傾澤日用品商鋪里頭的掌柜的是不是林芳雪?”
尹航點點頭,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正是。”
“這位侍衛,你回去時能不能給王妃帶句話兒,我們尚書府賠償出的起,只是能不能免了對林芳雪的道歉賠禮?你也是知曉的,我們尚書府與林芳雪的淵源,見面留一面日后好相見不是?”
楊氏也開始討價還價來,畢竟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多見這林芳雪一眼,一眼都不想瞧見。
幸好先前季傾安也叮囑了尹航一番,先前季傾安也是猜測到了或許楊氏會不愿意賠禮道歉,季傾安也沒有要多加為難的意思。
尹航想了想開口道:“來之前王妃也說過了,若是楊夫人不愿意去賠禮道歉,那就多加一千兩便是,楊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