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武林,元祝山下。
一隊上千人的武者組織正與五百名結陣的鯨武殿武者對峙。
為首的鯨武殿武者身披黑色甲胄,手拿玄鐵長矛,向前方的東洲武者們喊話:
“你們不要再作無謂抵抗了!東洲三殿已經全數崩潰,高圣玄失蹤、水擁瀾與夏無跡正在武殿鐵獄之中,你們還有什么戰斗的必要?”
“妖魔的從者究竟要怎樣無情才能說出這種話?”東洲武者當中一名儒生打扮的青年厲聲呵斥,“自從霸皇鯨武殿入侵東洲以來到哪里不是殘殺?到哪里不是破壞?你說我們為什么要戰斗?”
鯨武殿武者出聲反駁:
“東洲反抗激烈,鯨武殿當然有所因應,若是你們老實接受統轄,又怎么有這種情形?”
“可恥的論調!若非你們入侵,東洲黎民又怎會反抗?你們憑什么就要來東洲主宰這偌大土地上蕓蕓眾生?”
青年儒生繼續高聲呵斥。
“在這個世道,拳頭大就是道理,你還想要什么道理?”
鯨武殿首領一面盯緊這個老實跟自己嗆聲的儒生,一面抬起右手示意麾下武者準備進攻。
就在這時,元祝山下氣氛驟變。
壓抑、龐大同時又強橫無比的氣場籠罩全場。
一名身著白色長袍,頭戴黑色頭冠的挺拔男子從隊伍后方走了過來。
“各處戰場,只剩下此地尚未結束,究竟為何?”
這名白袍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每個字的間隔甚至都絲毫不變,從他打理得一絲不茍的衣衫與發絲來看,這個人已經板正到了某種恐怖的程度。
以典束己,以濤刑人……只不過是一處相對于東武林全局極為微小的戰場……霸皇鯨武殿三大主事之一的【滄海為御】典濤君竟然親自降臨。
每一步走得筆挺而威嚴,典濤君負手走到鯨武殿部隊前方,向方圓數十里無休止地散發著恐怖的壓迫感。
鯨武殿部隊的首領看見典濤君出現在自己面前,霎時惶恐無比,登時跪倒在地:
“君上!屬下有罪!”
跟隨著首領的動作,五百名鯨武殿武者齊聲下跪,全然不顧面前還有著數量眾多的中州武者。
“妖魔!就是你在東海殺了我家兄長!”
東洲武者一方一名青年武者突然激動,看著典濤君就想到了自己的深仇大恨,向著典濤君直接沖了過來。
其余的中州武者見狀,群情激憤之下一同發起沖鋒。
典濤君見狀,臉上并沒有表情,目光所到,人群之前的青年武者最先被迫停下身形。
而后,上千武者同時止步,在典濤君的恐怖壓力之下……跪倒在地。
對死亡的畏懼不提,這種極致的精神上的折辱才是真正的壓力。
典濤君倒不是為了侮辱人,只是這樣的方法生擒起來最方便罷了。
轉過頭去,對鯨武殿部隊首領說道:
“將這些人帶回宇內海境吧。”
還跪在地上的部隊首領連連點頭,剛剛想要站起身來指揮中州眾武者,卻見前方突然垂落一道宏大而清圣的金色天風。
這股風流沒有太強的攻擊性,卻來得神秘無比,猶如一掛天河瀑布,將東洲武者們完全淹沒。
典濤君不動,周身自動升起無形的真氣墻壁,將金色天風拒之于外。
然而,風停之后卻見前方空無一物,上千名中州武者已經沒了用力。
鯨武殿首領連帶著麾下對此情形只覺得震驚萬分。
典濤君但是不驚訝,只是抬頭看向一旁山峰之上。
元祝山頂,本來空無一人的所在突然多出了一名神秘武者。
身著墨綠色勁裝長袍,腰帶呈黑色,長發扎在腦后顯得英氣瀟灑,只是頭上的面具讓人看不清面目。
“你是三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