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劃破玄靈無期的喉嚨,沒有天崩地裂也沒有風云激蕩,玄靈無期的身體就這樣迅速衰落枯槁,漸漸失去了本身的力量。
蒼天弒神,沐浴從玄靈無期神軀之上噴涌出的神血,一手握住貫穿了自己胸膛的神兵,手臂發力,竟然直接將這桿由神靈所打造的神兵直接折斷,從自己胸膛上拔了出來,將之連同玄靈無期的死去的神尸一起扔向了地面。
當玄靈無期尸體落地的時候,祂的脖頸才真正斷裂,掉落到地面上的頭顱化作了最本質的世間法則,回歸九州大地。
而祂的軀體則被一團神秘而強大的死亡力量包裹,收容進入地肺最深層。
做完這一切的蒼天緩緩轉過身來,滿身浴血,緩緩看向韓楓與楚傾霓兩個人,跨越千萬年歲月,是無聲的交流。
被神血力量侵染的蒼天眼瞳中多了幾分詭譎的邪異,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清明,看向韓楓,竟然開口發問:
“是未來歲月的人族么?”
韓楓也無法想象能夠察覺來自未來目光的蒼天到底到了什么實力,也不愿意在此時與他放對,于是沉著平緩回應:
“是亂世九州的人族。”
蒼天聽了韓楓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寬厚的面目帶著幾分思索:
“請問,未來的九州存在對于蒼天的記錄么?”
韓楓同樣也據實以告:
“古之蒼天帝,叛諸神古族統治,統一九州人族創千秋偉業,殺萬神定四洲、鎮百妖立帝都,為千古無上之人皇……可惜晚年為求長生逐漸殘暴,窮盡九州物華地力,最終被七皇聯手推翻。”
“為求長生?”蒼天聽了韓楓的話語,愣了一下,輕聲復述著這四個字,似乎有什么東西想不通,但是還是很快恢復了冷靜,看向韓楓,“我明白了……多謝你。”
韓楓對于這位傳說中褒貶不一的千古帝尊的青年時代莫名充滿好感,笑著說道:
“蒼天聽聞這些,不會覺得心頭不平么?”
“沒甚不平,如果是我的選擇,那一定是會有原因的,我對自己有信心。”蒼天笑著說道。
這位古之帝尊有些莫名的對自己的信任。
“好了,兩位,你們在這里已經待得很久了。”
蒼天同樣輕輕一笑,表情寬厚而敦和,手臂輕輕一揮,天地皆變。
灰黃色陰霾充斥的天空消失,只剩下無盡的漆黑。
前后左右都是起伏不定的黑色山體。
楚傾霓對于自己剛才的經歷有些難以置信,看著身旁的韓楓輕聲問道:
“剛才,我們真的和蒼天帝面對面交流過?”
韓楓但是不覺得震驚,只是淡然回答:
“確實如此,有兩種可能:一者可能是因為他的在九州歷史之上實在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記,就算只是一道虛幻的畫面也能擁有自我意識;或者就是蒼天帝真的擁有無視時間空間的特殊體質,當我們關注他所在的時間的時候,他就可以同樣的觀注我們所在的時空。”
說著,韓楓蔚然一嘆:
“不愧是弒神的古之帝尊,就算是歲月時間也無法約束他。”
正在韓楓感嘆之際,遠處黑山最深處光影流轉間玄靈無期的尸體出現了變化,恐怖而龐大的黑色死寂法則之際暴流,最中央的神尸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原本雖然浴血卻不失神圣的神尸在暴流死氣之中逐漸變化,變為一具漆黑枯槁并且散發著冤魂厲鬼般恐怖氣息的無頭尸體。
韓楓見之,一把將楚傾霓扯到自己背后,周身神力流轉。
而那神尸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緩緩向韓楓于楚傾霓所在之地飛來,沒有頭顱的軀體竟然還能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