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環顧眾人,“大善!既然大家都不怕,倒不如徹底一點,咱們就跟韓信和呂澤在垓下來場決戰,只要咱們拿出巨鹿之戰和彭城之戰的那種氣勢,區區五六十萬土雞瓦狗有何懼哉?我意已決,死守垓下,暫不撤離!”
項伯嘆息一聲,“也罷,既然要在垓下決戰,最好還是通知大司馬快些率軍過來為好。”
“不錯,大司馬援軍到達之日,就是劉季和韓信覆滅之時。”項羽自信的說道。
眾將紛紛露出了欣喜之色,若是大司馬周殷的援軍能夠及時趕到,兩面夾擊定能讓齊軍吃個大虧,一舉將其擊敗也并非不可能啊。
“諸位,時間緊迫,趕快做好大戰的準備吧,傳孤王命令,在齊軍到來之前,把垓下周邊的樹木通通伐盡,將營墻加寬加固至少一倍,多余的木料存儲到北面河岸,不得有誤。”
“喏。”眾將應了一聲紛紛告辭,唯獨項羽和項伯二人留在了中軍大帳之內。
“叔父有話和我說?”項羽疑惑道。
項伯走到項羽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項王,那叛徒丁固可是季布之母的親弟弟啊,難保季布和丁固沒有聯系,依我之見還是把季布手中的兵馬交給我來指揮的好……”
啪!
砰!
項羽毫無預兆反手一巴掌抽飛了項伯,后者轉了兩圈半扣在了地上。
灰塵揚起又散去,項伯艱難的支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滿臉都是驚恐之色。
“項,項王,這是何意?”
“你還想要兵權?叔父,我敬你信你,可你就這么回報我嗎?韓信三十萬大軍渡河,你手中只有一萬五千人,你不把他們給我帶回來,卻讓他們以寡敵眾去奪回河岸?你害我白白損失了那么多兵馬,害得那些楚軍將士枉死,該當何罪!”項羽怒道。
現在回想起來項伯自鴻門宴起的所作所為,還真像叛徒,特別是自作主張殺掉英布家眷那件事,徹底斷絕了英布回心轉意的可能,白白便宜了劉季。
但是項羽完全想不通自己此前到底哪里對這個叔父不好,自己的親叔父竟然成了內奸,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老臣萬死,霸王恕罪……”項伯臉色大變,急忙跪倒,這項羽怎么會如此對他,以前都是對他這個叔父極為尊重的啊,要不然他也不敢冒險回來。
“哼!”項羽狠狠的瞪了項伯一眼,然后轉身離去。
項伯揉了揉腫脹的臉頰,滿眼都是怨毒之色,心中憤憤的想著,哼,將來我不但能當上楚王,而且還能和劉季結為親家,而你就只能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韓信正親率二十萬大軍輕裝簡行直奔垓下,剩余十多萬大軍則是由李左車統領,押運糧草輜重緩緩前行。
“呵呵,恕我直言,你這么急著趕過去也是白費,項羽根本就不會逃跑,你又去半路埋伏誰呢?”郝酒現在和韓信已經混的比較熟了,韓信對他也很好奇。
“項羽還是那么死要面子,此種危局之下還把不戰而逃當成羞恥,他早晚會死在這上面。我也猜到他多半不會逃跑,但是哪怕有一點可能,我也不想給項羽逃脫的機會。此去即便埋伏不成,也可以確保項羽逃不掉。”韓信自信的說道。
郝酒嗤笑一聲,“你又比項羽好到哪去呢?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非要甘心給劉季當狗。你再忠心又有何用呢?劉季根本就不會信,反倒是你的功勞越大,劉季就越容不下你。需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足下且住,漢王乃寬厚長者,他不是勾踐那樣的人,你不必再說下去了。”
韓信說罷眉頭緊鎖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海中推演明日和項羽的大戰,當然,也可能今夜就會爆發大戰,項羽用兵向來喜歡出奇制勝,不得不防。
不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項羽的戰術我早已熟知,但項羽卻對我一無所知,此戰斷然沒有失敗的道理,霸王項羽注定是我韓信的手下敗將,成就我之威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