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嘿嘿一笑,“蕭相國,寡人是千古明君嗎?”
“是。陛下是千古明君。”蕭何拱手道。
“那相國是千古賢相嗎?”劉季又問道。
“微臣不是,莫說千古,賢相亦不敢稱。”蕭何謙虛的說道。
劉季把嘴一撇,“嗤嗤,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憑汝強買土地這事,那就與賢相無緣了啊。
但寡人還要做千古明君,既然要做千古明君,那就得秉公辦事。寡人以為相國如此大罪,僅僅是入獄一日當面謝罪這些還不夠。
既然寡人已經跟汝正式道過謙了,那寡人就直言了,降蕭何一級,由相國貶為丞相吧。相國之位由周勃接任,爾等可有異議?”
“老臣并無異議。”蕭何帶頭表態,他現在對這朝堂之事已經不在意了,巴不得回家養老,要不是得還呂后的人情,他自己就打算請辭了。
“臣無異議。”周勃拱手道。
“吾等并無異議。”眾人齊聲說道。
相國比丞相大一級,是大臣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蕭何降為丞相之后,上面就多了一個周勃,也算不上什么太重的懲罰,就算是周昌都不好站出來反駁。
關鍵是呂澤剛死,劉季說是韓信余孽所為,誰信啊?必然是劉季為了震懾朝臣下的殺手,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當然了,就算有證據,呂氏也未必會把劉季如何,呂澤已死,呂后是呂家唯一的依仗,而呂后的兒子又是太子。
這個時候,呂雉最佳的選擇還是保住劉盈的太子之位,呂氏若敢起兵,劉季必定會借機易立太子,誰讓劉季覺得劉盈不像他呢。
“善。既如此,諸位還有何事啟奏?無事便退朝吧。”劉季微微一笑。
“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陸賈朗聲道。
眾人心中一凜,今日早朝怕是難以善了啊,誰不知道陸賈現在是劉季身邊的紅人,而且能言善辯。
“愛卿何事啊?”劉季掂了掂短刃。
“臣以為周呂侯之死干系甚大,本朝建立以來叛亂頻發,余孽者眾。現在陛下不過是在討伐英布的過程中受了傷,那些余孽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這萬一陛下……呃,臣以為太子難以擔當大任,應該易立儲君以安天下人心。”陸賈拱手道。
周昌聞言大怒,“期期大膽!太,太子,豈是汝,能妄論!”
蕭何也站了出來,“臣覺得陸大夫多慮了,太子仁慈體恤百姓,將來繼承大統必是一個好皇帝。至于那些叛軍余孽,臣以為本朝兵強馬壯,不乏能征慣戰的名將,叛軍余孽不足為懼。”
“陛下!太子乃一國之本,當今太子仁愛賢明,并無失德之處,豈能動搖國本易立儲君?太中大夫陸賈滿口胡言誹謗太子,當重重責罰,以正視聽!”叔孫通強壓心中火氣拱手道。
咔!
劉季將短刃狠狠的砍在了桌案之上,寒著臉怒道,“寡人允許爾等發言了嗎?再敢藐視寡人,可別怪寡人翻臉無情!
哼!太子若是能當大任,這次平叛英布還用寡人帶病前往?寡人若不去能受此重傷?故此,寡人覺得,陸賈說的沒錯,理當易立太子!”
一時間,大殿之內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