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忽然就變得這么脆弱和敏感了?
認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好好哭一場的齊小遇同學,在有了初戀大哥哥之后,就再也繃不住了。
齊遇的眼淚,像沒辦法關緊的水龍頭,一直不斷地涌到宦享的衣服上,
毫無節制地打濕了宦享的半件衛衣。
“還好你是抱著我哭,你要是趴在我的腿上哭,我這會兒應該都會被誤會成尿床了。”宦享等齊遇哭得差不多了,才開始開玩笑逗他。
“誰這么大還尿床呀?”齊遇從宦享的懷抱里面起來,才發現自己哭得有些猛了。
“男孩子多大尿床,都算正常吧?”宦享說到這兒,才覺得自己的比喻有點不太恰當,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你哭好了嗎?哭好了的話,我們就來商量看看接下來怎么辦。”
“你希望這件事情有一個什么樣的結果?處理到什么樣的程度?”
宦享一直都喜歡通過提問來解決問題。
“這哪里是我希望,就能解決的事情。”齊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都說一夜之間長大,齊遇這才一個白天,也一樣是長大了。
“你只要負責希望就好了,解決的事情交給我。”
“你是希望不要被打擾,還是希望見一面把事情說清楚?”
宦享從南半球趕到北半球,就是要幫齊遇解決問題的。
“我確實是不太希望有人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
“但是【齊家鐵鋪】也算得上是我們家的祖宅,沒有辦法就這么放任不管。”
“這里有我們家太多的回憶,我和我爸爸的,還有我爸爸和我爺爺奶奶的。”
“你大概還沒有去看過,不知道那里現在變成了什么樣。”
“我爸那個年代,肯定沒有做過婚前財產公證什么的。”
“【齊家鐵鋪】如果因為這樣被分割,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恢復原貌。”
“這樣一來,帥爸爸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心了。”
如果可以,齊遇希望黃冰冰永遠都不要再次出現在齊鐵川的世界里。
“這一點,你應該不用擔心,我記得你說過【齊家鐵鋪】是和宦宅一樣的華僑房。”
“華僑房一旦辦理交易,土地使用權性質,就會由劃撥變成出讓。”
“這樣一來就會有使用年限,變成普通的商品房。”
“如果你們出去之前,房子的性質還是僑房,那就一定是沒有過過戶的。”
“這個房子,當初是誰買的,就還是在誰的名下的。”
“就像宦宅,一直都在我爺爺的名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齊家鐵鋪】肯定是在你爸爸出生之前就建好了的。”
宦享要比律師更清楚,華僑房的特殊性。
齊遇太爺爺用僑匯買下的房子,齊鐵川從來都沒有繼承過。
不管當時有沒有婚前財產協定,這房子都不可能算作是齊鐵川第一段婚姻的共同財產。
“也就是說,就算鬧到法院,【齊家鐵鋪】也和生下我的那個女人沒有關系,她的的確確是非法侵占了我們家的房子?”齊遇沒想到事情還能有這樣的轉折。
“可以這么理解。”宦享給了確定的回答。
“宦享哥哥,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無所不能的?你一來就解決了我所有的問題。”齊遇覺得自己心里面的大石頭全部都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