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享一鼓作氣,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有些決定,一旦做了,就不好一直反反復復。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剛剛看到帥爸爸,光一個背影,都能看出來他的寂寥。”齊遇聽完宦享的這番話,首先回憶的,是她剛才見到齊鐵川時候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的這個決定是對還是不對,但我既然決定要告訴你了,就不想把話說一半。”
“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敏銳很多。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可以帶你去澳門散心的任務的。”
宦享不是小孩子,他心里有糾結,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齊遇總是要出酒店的,也總是要回去【齊家鐵鋪】看看的。
這件事情,蠻得越久,傷害來的就越大。
“所以說,現在是生下我的那個女人,說我不是帥爸爸的小孩?然后帥爸爸因為這件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齊遇想著先把邏輯理順:“她有什么證據證明我不是帥爸爸的小孩嗎?”
齊遇問的這個問題,實際上是有些無厘頭的。
齊遇是不是齊鐵川的小孩,黃冰冰應該是最清楚的。
但是,對于齊遇來說,這個世界最不可信的人,恰恰就是黃冰冰。
“具體是什么樣的內容和經過我也不是太清楚,當時是秦律師去對接的,你爸和Ada都沒有去。想來是秦律師轉達的內容,你爸和Ada覺得是可信的。”宦享是聽Ada說的,齊鐵川準備答應黃冰冰的訴求。
在宦享看來,這樣的細節,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宦享哥哥,你把秦律師的電話給我,我去問問清楚。”
“他不方便和你說的話,我怎么都算是當事人,應該是有權力知道的吧?”
如果是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齊遇多半是要多鬧騰有多鬧騰。
要么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要么找個別的什么發泄途徑,對著帥爸爸或者Ada一通調皮搗蛋,或者把【搖滾鐵匠】聊到懷疑人生。
齊遇能把心肝小匠匠從醒著說到睡著,再從睡著說到醒來,然后齊遇繼續講她的,就像【藍荷·鐵匠】從來都沒有睡著過一樣。
像今天發生的,這么大的一件事情,齊遇的反映,也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
齊遇現在腦海里面就只有一個念頭,她要了解每一個細節。
她要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相依為命地長大,心意相通的陪伴。
一路走來,齊遇一直都慶幸,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是自家的帥爸爸。
小遇遇和帥爸爸,怎么可能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關系這兩個字,寫起來簡單,卻包含了時間萬物。
父親和女兒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應該是由別人來定義的。
“我打電話給他,你直接問吧。”宦享給秦思航打電話,既然選擇告知,就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遇在電話里面,問了秦思航很多的細節。
生下她的那個女人,憑什么是她和齊鐵川沒有關系?
有沒有做過親子鑒定?
如果她真的不是齊鐵川的小孩,是不是還能繼續和帥爸爸做一家人?
齊遇問秦律師的問題,比之前問宦享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