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左川冷笑道:“金佐日,你的話不僅讓我寒心,更讓烈士的家屬絕望。”
“你是什么意思?”金佐日如被踩中尾巴的老鼠,就差跳了起來:“你是在褻瀆《至高法》。”
“我沒有褻瀆《至高法》,相反,《至高法》反倒成了你賣弄文采、粉飾冷酷的工具,最近這幾天,我終于明白了犯罪基因的本質,權力、金錢和愛,如果三者平衡,傻逼才愿意犯罪,一個農民,給予他農民的尊嚴權、適度的生存資源和一定量的霸法關愛,他的犯罪基因不會比你金佐日高,你們,拿著最高的權力資源、最優的生存資源和最好的憲章之愛,卻說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話。”
左川一句話讓諾言的美眸一亮,不由緊緊凝視左川。
左川的目光掃向所有人,聲音沉重道:“今天我們站在這里,你們看好了,我們都是站著,而他…戴平…”
左川指著裹尸袋,猛地拉開拉鏈,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凄慘死狀,令人心悸且心傷。
“他戴平是唯一一個睡著的,并且再也無法醒來,他的妻子懷孕九月,正要生產,他的父母老邁,在家苦苦等著他,而我們卻用犯罪基因討論他能否回家的問題,我們還有無良知,我們還有無良心。”
有些人在看到那凄慘死狀時就已是嘔吐起來,甚至不少少女更是退到一邊小聲哭泣了起來。
左川的話鋒沒有特指誰,但意思很明顯,他就是在說金佐日一行人。
左川胸口起伏,似是忍著極大的悲傷,但仍舊強自支撐自己把話說完,他目光深遠,似乎可以穿透每個人的心,他淡淡說道:“不要忘了,我們都是神州人,我們流著同樣的血。”
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諾言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想起什么,失神地看著左川。
“敬禮!”一直跟隨金佐日身邊沒說話的副官突然舉起右手,敬了一個他此生認為最標準的軍禮。
而他的行為也很快感染了其他人。
“接英雄回家!”
“接英雄回家!”
副官突然面向金佐日,字正腔圓地匯報:“金將軍,我與全體護法衛隊戰士請求用至高城最高法院的護法戰艦護送英雄回家,請您批準。”
金佐日有些失神,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副官,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副官眼角竟然是濕潤的。
“他為什么要哭,這個傻13為什么要哭。”他暗暗自問,可惜他永遠不會懂。
最終他也并未蠢如豬,他還是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舉手回了個軍禮。
“謝謝!”副官真摯地感謝一聲,然后走到左川面前,用堅強的臂膀從左川的手上接過戴平的尸體,與幾位戰士步履沉重地護送他上了戰艦。
左川長嘆了一口氣,內心的情感滾動如潮,無法平息。
這個世界的霸法不僅**殘酷,還很愚蠢。
這里根本無法與華夏比,左川想到此,愈加想念故鄉了。
“戴平就交給你了。”左川囑托著汪特,后者鄭重地點著頭,堅硬如鐵地看著左川:“謝謝你,左站長。”
天下霸主一直沉默不言,良久才在左川腦中嘆息一句:“左川,你果然有情有義,差點將我感動哭了。”
左川心道:“我們所有華夏兒女都是有情有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甄美麗突然帶著一群少女越過了金佐日和諾言,走到了左川的身邊,她們選擇一直站在左川身邊。
諾言好奇地看著她們,從她們的臉上,她看到了一種自己過去向往的神色,只是現在,她變得有些不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