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林蕭怒吼一聲。
左川停住了腳步,劇烈喘息一聲,說道:“林蕭,我并沒有被我身上的華夏之血沖昏頭腦,我是一位法官,就算受《黑暗法典》的影響而化身為黑暗審判官,我也懂得一個通行諸界的道理,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林蕭神色一呆,定住了身子。
此時在二樓的最大審判庭里,讓血液加速沸騰的戰爭音樂響起,光明敞亮的燈光下,這些軍人在喝茶聊天。
雖然沒有恐怖的**實驗,但他們口中所聊的話題卻一點也不仁慈。
似乎在這神圣莊嚴的審判庭里,在黑水審判站這個罪惡溫床里,更能激發他們骨血里的變態渴望,當這種變態渴望得到滿足之后,這次清掃任務將進入最后倒數。
這便是無情的霸法思維:弱者沒有生存權。
“七國祖神的暴戾神意,也只有咱們的將軍能夠調制出這種恐怖藥劑。”
“神意貿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想要調制出含有七國祖神暴戾神意的藥劑并不難,難就難在如何逼迫這些女人喝下去。”
“所以我等聚在這里,喝茶聊天,也不去親手操作那恐怖實驗。”
“哈哈,這是作為軍官的應有待遇。”
“可是陳哥,真的要殺這么多人嗎?”
“黑皇后計劃從一開始就失敗了,這次清掃實際上在幾十年前就應該進行了,她們也不是神州人,你不需要有負罪感。”陳哥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兄弟肩膀,撫慰他心中的不忍。
“為什么,陳哥?”小兄弟眼中有些不忍。
陳哥坐直了身子,品了一口紅酒,苦笑道:“如果給予一群人把另一群人當成畜生來折磨的權利,而且不用承擔任何罪罰刑責,這本身就是對善良這個詞的踐踏,我們已經在這條自我墮落的路上漸行漸遠了。”
“我還是不明白,陳哥!”
“你現在還年輕,以后會懂的。”陳哥將杯中的紅酒飲盡,長吁一聲:“《至高法大憲章》將我們這些低級犯罪基因者抬上至善正義的神壇,告訴我們憤怒都不可以,要永保善良,但人的罪惡天性被《至高法大憲章》束縛住,我們都渴望發泄,恰巧黑皇后計劃給了我們一個‘合法憤怒’的借口,所以這些地方都變成了很多人施行罪惡、散播恐怖的絕佳屠宰場,人世的一切骯臟都在此上演,我有時候也很惡心,清掃了這里也許世界會變得干凈許多!”
聽者為陳哥的冷酷之言而驚愕。
難道強者的霸法如此無情,難道就應該踩著弱者的尊嚴和生命而瘋狂大笑。
“陳哥,到底什么是黑皇后計劃,為什么我們這些活在至高城的低級犯罪基因者必須在這里進行如此慘絕人寰的實驗?”
“嗯,這還得從高、低級犯罪基因者人數對比的逐年拉大開始說起…”
恰巧此地的氛圍不錯,陳哥想要給自己的小兄弟講解一番,可他的瞳孔猛然暴睜,嗓音似乎被外力扼斷。
審判庭里,讓人血液沸騰、興奮不已的戰爭音樂消失了,可以拋棄自我的敞亮燈光也變了,整個世界變得無比寧靜,一片光明。
這種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迅速反應了過來。
暴露在左川一行人面前的,是上百個人斯文儒雅的姿態。
可他們討論的卻是人神共憤的惡行。
林蕭跟在后面也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