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越接近指揮塔,陳哥的顫抖也越劇烈。
不管左川如何催使,陳哥的狀態也越來越不佳,此時已是在大口喘息,七竅流出血絲,嘴里更是惶恐地叫道:“不,不,別過來,別過來…啊…啊…”
左川發現他的犯罪金字塔開始出現絲絲裂縫,霸意粒子在身體里亂竄。
如果再繼續往前進,陳哥的小命將會被黑暗恐懼所吞噬。
但陳哥依然忠誠,在被恐怖吞噬理智前將飛行器開啟了自動駕駛程序。
左川一把將其推了下去,然后單憑個人向指揮塔沖去。
沿途他發現整個旗艦的軍人都是抱著腦殼跪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吼和慘叫,甚至有人甩著腦殼撞擊著艦壁,一直撞到頭破血流,腦漿崩裂。
死去的人的犯罪金字塔連同霸意粒子徹底化為齏粉。
那身著武裝機甲的變體戰士完全失去了紀律,開始無差別地攻擊所有活動的東西,陷入了屠殺的恐懼中。
整個旗艦已經一團糟。
而左川自己實際情況也不妙,楊春言的黑暗意識一直在抗拒自己,猶如冰冷尖刀一樣一寸寸地逼進他的心臟。
若不是他眉心的滿月痣印屏蔽了萬千恐怖景象,相信他也會陷入恐懼中不可自拔,最終死狀凄慘。
饒是如此,左川也感覺自己的犯罪金字塔仿佛在咯吱作響,搖搖欲碎。
他已是霸帝,竟然沒有防御之力。
“天下霸主,做點什么。”左川咆哮起來。
“左川,楊春言的霸意已經徹底腐化,犯罪鐵三角完全崩滅,霸法之門打開,外星亂神將全部降臨,你還是快逃吧,逃的越遠越好。”
“不,她是我的妹妹,神放棄她,我也不會,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了,你滾蛋吧。”左川譏諷一笑,嘴角已經開始溢出血絲。
他不能讓楊春言徹底墮落,打開霸法之門,將外星亂神迎過來,更不想看到楊春言變成恐怖惡魔。
他不能讓那些可憐的少女化為飛灰,去陪葬那個人面獸心的惡魔。
他不能就此放棄,田茜仍然活著。
自動駕駛的飛行器很快抵達指揮塔,智能感應系統開啟,指揮塔的大門打開,左川如風一樣飄進了指揮塔里。
他悶哼一聲,意識差點被一股黑暗思潮給撕碎了。
霸意粒子瞬間被撕扯了一小半。
但好在這轉瞬之間,他重新披上了黑暗法袍,才能微微顫抖地站了起來,但仍舊如風雨中飄搖的小船一樣無助。
“春言!”左川暴吼一聲,人也是沖到了釋天的面前,一把將他抓起,兩只手掐著他的太陽穴,黑暗法袍立刻散發出一種詭異神秘的防御力量,替他抵擋了那種黑暗恐怖。
饒是如此,釋天也昏迷了過去。
楊春言被左川的一聲暴喝驚醒,絕美的面容上閃現一絲茫然,繼而狂熱地盯著他,微薄的紅唇微微顫抖。
“左站長!”
左川看著面前這受苦的少女,有些驚心她的絕美容顏,知道她是個女孩后,左川內心的古怪感才調整過來。
但更為她的凄慘遭遇而心傷,溫柔道:“春言,不要再去想那些恐怖和絕望,控制你的仇恨,如果釋天現在死了,姐妹們將全都活不了,你忍心傷害她們嗎?”
“左站長,我們受苦時你又在哪里,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楊春言凄然一笑,神色重新被仇恨占據。
左川面色有些黯然,他沒有解釋,長嘆一聲,拖著釋天,一步一步地走向楊春言。
輕輕地替她披上衣服,遮住她婀娜稚嫩的身體。
楊春言面色復雜地看著他,沒有作任何掙扎。
左川微微一笑,伸出腦袋,眉心靠在楊春言的眉心處。
仿佛兩捧顏色不一樣的水花融在了一起,左川的霸意與楊春言的霸意徹底交融,讓人無法分清你我。
左川感受到他的恐懼和絕望,也化身為她,重歷她的人生,才發現她也曾有快樂和希望。
“爺爺,爺爺,吃不吃糖,咦,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