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一愣,繼而冷笑了起來。
“我還沒去找肖云濤的麻煩,他倒先找上我了!”
他對這位同為華夏人的院長失望至極。
雖然他知道肖云濤也許是出于無奈,但他仍是異常失望,他竟然懵逼到根本不知道黑水審判站居住著如此之多的華夏女兒。
這便是他的失職。
向秦峰微微點頭,便帶著周潔進入了審判站,步履行走間,左川面龐的陰翳也越來越盛。
黑水審判站的公告庭審成為神州的新聞頭條,作為上級主管的嫦娥區法院自然不能忽視。
可當肖云濤進入‘行走的法庭’后,他的面色猛然大變,內心里立刻出現不妙的預感。
普通民眾覺得黑水審判站被‘霸法新力量’欄目置頂是彰顯了神州的霸法鼎盛。
但肖云濤卻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他狠狠地甩了自己幾巴掌,竟然讓黑水審判站這個十幾年未得分案的小審判站在他的眼皮底下進入了公眾、公知、甚至祖神的視線內。
黑水審判站建立已久,時隔這么多年才開始庭審,便是在諷刺神州的祖神霸法。
但他心中仍有期望,期望這只是上級法院的巡回審判,不然他就真的要寫萬字報告來解釋這件事情了。
一個不好,祖神糾察,自己的身份泄漏,自己背后的組織也危矣。
他幾乎是搓著雙手向天祈求這是巡回審判,巡回審判…
可當他在觀摩室里看到那位主審法官的面貌之后,他明白了一切,立刻跳了起來,轉身退出了觀摩室。
沒有時間猶豫,也沒有時間來自責,更沒有時間來思考,他冷汗如雨。
第一時間,他安排了霸法警大隊立刻前往黑水審判站,要將左川押回來。
他甚至還想請求組織派人處理掉左川。
可最終沒有下此決心。
他給至高城的神秘人去了個短訊,告知左川進入了黑水審判站,他未多說一句,也不敢多問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問能答的,他最多只是一個傳信者。
最后,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誰也不見,勤勤懇懇地寫著《關于黑水審判站十三年來第一次公告庭審的報告》。
必須在上級訊問到來之前,想好理由,最好全部推到前任院長身上。
明明室溫如春,他卻汗水滴答,可憐非凡。
可當他終于一字一字地寫完之后,一個緊急通訊直接連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說了,誰也不見!”肖云濤心煩意亂,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起來,渾身霸意沸騰,很不讓面前的通訊器跪在地上求饒。
通訊那頭明顯一驚,沉默了兩秒,才惶恐不安道:“肖院,是霸法部的通訊。”
“天王老子的…等等,霸法部的通訊…”肖云濤面色大變,心里升起了巨大的疑惑,如果是問責,怎么可能是霸法部來了通訊。
懷著復雜莫名和惶恐不安的神色,肖云濤小心翼翼地接通了通訊。
不是面對面的全息投影,只是一條通話請求。
聰明狡詐的肖云濤立刻明白霸法部的領導并不想在他面前現出真身,所以才選擇了如此低科技的通話請求。
通話一接通,沒有責備,也沒有質問,只有一句話:“肖云濤,立刻讓黑水審判站的左川法官回到嫦娥區法院,等待下一步指示!”
肖云濤聽了后,整張臉都笑了起來。
他瞬間撕掉自己所寫的《關于黑水審判站十三年來第一次公告庭審的報告》,內心里叫囂道:“左川,任你囂張跋扈,又怎么樣,老子前腳才剛剛向至高城匯報,后腳就有霸法部的高官傳喚你回來,看他們不整死你。”
所以他在撕掉報告的同時,也叫回了早已出發的霸法警察大隊。
然后向黑水審判站發出了通訊請求。
但黑水審判站很久都沒有接通,就在肖云濤等的不耐煩之時,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