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該死!他為何會逃?”
坐在座椅上,張舉深吸了數十口氣才穩定住心神,猛地站起身看向秦琦喝問道,雙目中射出駭人的殺機。
張舉畢竟是當了漁陽郡張家十多年的掌舵人,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經過秦琦這一打岔,很快就從震驚、慌亂中回過了神來。
“陛下,鮮卑人戰敗和張戳投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軍中,于明正是聽到這個消息后才帶兵出逃的!”
一旦回過神來,張舉的身上就再度浮現出了濃重的威壓和駭然的殺機,壓得秦琦有些喘不過氣來。
“消息如何會在軍中傳開?是誰泄露了軍機?我要斬了他!”
張舉眼中的殺機更盛。
“是那些異人傳開的!”
感受到張舉那幾欲癲狂的濃烈殺機,秦琦艱難開口道。
“該死!他們統統該死!”
張舉一下提起桌案旁的寶劍,大踏步就朝著營外走去。
當張舉來到營外之時,遠遠就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嘈雜的動亂聲,聲音正是從后軍營地那邊傳來的。
此時,在張舉他們尚還看不到的后軍營地邊緣,整個營地已經完全混亂。
“快逃啊!鮮卑人都戰敗了,數十萬烏桓騎兵很快就要殺過來了!”
“跟著張家的老人張戳將軍都投降了,我們還何必跟著他們去送死,我要回家!”
大量的士兵已經開始聚集在一起起哄,推攘著負責阻攔的執法營士兵,想要離營而去。
持續的征戰本就讓得張家軍中的士兵厭戰情緒高漲,再加上軍中的一些不公正待遇,使得張家的大軍軍心早已不穩。
只是,這種情緒之前一直被嚴厲的執法營給壓制著,沒人敢表露出來。
現在鮮卑人戰敗和張戳投降的消息一傳來,這種情緒頓時一點就著,猶如熊熊烈火般,在所有人的心中劇烈燃燒起來。
這些張家軍中的士兵幾乎全都是來自幽州的流民和普通百姓,常年生活在邊境區域,他們早已經見識過了草原騎兵的兇悍和殘忍,草原騎兵的強大已經根深蒂固地留在了他們的腦海深處。
現在一聽到50萬的鮮卑騎兵都戰敗了,整個后軍營地頓時炸營了。
而于明率部的離去,更是加劇了所有士兵的恐慌。
待到鮮于興率兵前往追擊于明之后,這種恐慌就再也壓制不下去了。
“見血了!執法營的混蛋殺人了,跟他們拼了!”
“我們再也不要為這些人賣命了!”
相互之間的推攘中,一名執法營的士兵終于忍不住動了刀。
而這一刀就猶如一根點火索,直接將這種混亂演變成為了激烈的廝殺。
“這,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城外大軍后營的混亂聲很快傳到了陽樂城頭,城頭上的守城士兵遠遠看著這一幕頓時全都一臉的驚奇,弄不清楚對方的情況。
“速速前去通知將軍!”
領頭的守城士兵小隊長卻是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朝著一名士兵急聲吩咐道。
張家的數十萬大軍已經圍困陽樂城一個多月時間了,城內的士兵們無時無刻都不在盼著早點結束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