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便抬頭看了父親一眼,見他也正好看過來,不由對他甜甜一笑。
黃藥師沒理會女兒,心中想道:若之前郭靖是自己走出桃林的,那這就算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若是被蓉兒接進來的,那就是他的命了。
歐陽克雖然不懂陣法,但他相信憑著自己聰明的頭腦定能記住這張陣圖,從而順利走出桃林。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專心地記憶。
郭靖卻是不同,他熟記郭筠交給他的陣圖,又憑借此陣圖自己走出過陣法桃林,此時看著黃藥師手中的這張陣圖,相互印證之下,竟是讓他對陣法有了一絲明悟。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黃藥師收起陣圖,說道:“走吧,咱們都去桃林。”
眾人跟著黃藥師來到桃花島東面的一處桃林,對著郭靖歐陽克說道:“還是以一柱香為限,你們從這里進去,走到對面再返回來,誰先出來就算贏。若是一柱香后你們都沒有出來,那就算平手。”
說完又對洪七公歐陽鋒笑道:“七兄,鋒兄,那邊有個巨石,咱們不若去那里邊品茶邊等待如何?”
洪七公擺手:“喝茶有什么滋味?把你的好酒拿來我嘗嘗!”
黃藥師搖頭笑道:“七兄這嗜酒的毛病還是跟以前一樣。鋒兄呢?”
歐陽鋒也笑:“我沒什么要求,那就客隨主便吧。”
洪七公哈哈大笑:“還是老毒物懂禮數!”
歐陽鋒自是知道洪七公在暗諷自己裝模作樣,不過他也知道洪七公素來如此,也不理會,跟著黃藥師一起躍上巨石。
黃蓉先是吩咐啞仆去準備酒水香茶,之后也趕緊跳上大石觀看進展。
歐陽克信心滿滿,他早已將那張陣圖記在心里,他相信憑著自己聰明的頭腦要走出這桃林不難。只是他本來自信滿滿的心在進入桃林后卻徹底被打破。
陣法的奧義就是千變萬化,同一個地方,兩次進入可能都會有所不同,更何況黃藥師給他們看的只是整個陣圖的一小部分。歐陽克按照心中的陣圖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陣圖以外的區域。沒有了陣圖,他可謂是寸步難行,不由心中大急。這才知道,原來這陣法竟這么難,不是緊靠一知半解的一張地圖就能走出去的,不由有些沮喪。不過想到郭靖,歐陽克心中又有些安慰:想那傻小子如此蠢鈍,自己都走不出去的桃林,他就更不行了!大不了平局,就不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還贏不了他!
郭靖可沒有歐陽克那么多心思,他見歐陽克率先進了桃林,也不著急,先是在心里把剛剛的陣圖跟自己的領悟結合,理順之后才邁步進入桃林。走了不遠,便見到前面沒路了。若是按照陣圖所指示的,應該是往左面走。但郭靖理解了陣法的變化之妙后,察覺到左面應該不對,應該往右后方倒退三步,然后再左轉。
郭靖不知道自己的理解對不對,便先試著按照陣圖所示左行。待走了幾步后,果然發現行不通。知道按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郭靖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去重新規劃路線。就這樣走走退退,兜兜轉轉,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終于走出了桃林,看到了外面的大海。
郭靖大喜,知道自己是真的理解了陣法的奧義,不由信心大增。深吸了口氣,一步邁進桃林,重又往回走去。
在巨石上觀看的黃蓉和洪七公見郭靖已走到對面,都高興地叫了聲好。
歐陽鋒卻是看著離出口越來越遠的侄子不住搖頭嘆氣,心道:克兒不是說這傻小子蠢得很嗎?怎的對這桃林陣法這般精通?莫不是他之前就學過?
看了眼黃藥師,歐陽鋒笑道:“藥師兄的師兄也精通陣法吧。”
黃藥師又怎會不知歐陽鋒的意思,笑道:“鋒兄多慮了!我師兄雖在陣法一途上遠勝于我,但他是月前才收的郭靖為徒。除非這郭靖真的天縱英才,不然僅僅月余,如何能融會貫通?”
歐陽鋒點頭,確實,若說這郭靖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就學會陣法,他也不信。可是,他偏偏就走出來了!
但他也知道以黃藥師的身份,說出的話絕對可信。難道這郭靖真這么聰明?不!克兒說過這傻小子蠢鈍如豬,剛剛自己也看出他確實不是聰明人。那就是他之前就學過陣法了?難道是江南七怪教他的?江南七怪會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