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玉符傳音之法,陸吾懶得浪費寶玉,故此用了兩枚石符,就算被人截了去,陸吾也毫不心疼。
陸吾之之所以傳信給青城神君和智通和尚,一來是陸吾在修仙界中認識的人有限,二來也是為了拖這兩個家伙下水。
做完這些手腳,陸吾只覺心氣無比順暢,他重又揀了方青石坐上去,閉目沉神吐納行功,只等著仙府出世之日到來,趁亂一泄心頭之恨。
過得片刻,陸吾忽聞遠傳傳來喝罵之聲,旋即又有法術對撞聲響傳來。
他睜眼看時,卻見是鐵翅怪人飛騰于半空之上,背后一雙鐵翼陡然張開,化作千千萬寸許長短的銀色小劍,先后朝下方飛刺過去。
“這人和正一派的斗了起來?”陸吾剛作此想,便見正一派中也有一人飛騰上了半空。
那人手執一張黃紙符箓,法力外放結成護身寶光,將襲來的小劍悉數擋了住。他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元氣一陣躁動,四方云團忽地聚攏起來,結成一方烏壓壓的厚重云蓋罩在在了鐵翅怪人上方。便在這時,他揚手將符箓拋出,口中喝道:“雷光電火,聽我號令,落!”言出法隨,那陰云陡然一縮,隆隆聲響遍傳四野,射下千百道電光,齊朝鐵翅怪人劈去!
鐵翅怪人臉上驚駭神情被那無量雷光映照得清清楚楚。危急光頭,他兩肩搖晃,口中厲呼一聲,萬千小劍迅疾飛回,在他上方結成圓環旋轉了起來,險險將道道雷光電火接了下來。
陰云放出一遭電火之后,便即漸漸消散了去,而那鐵翅怪人的眾多飛劍似是受損不小,光華暗淡了許多,“嗡嗡”哀鳴著重又結成一雙鐵翼插回了他的背上,。
看過兩人一場爭斗,陸吾心下不由道:“無怪鐵翅怪人說話那般狂妄,倒真個有些倚仗。那鐵翼能護身,又能放劍光攻敵,看威勢怕是比上品飛劍也不差了。”這時那鐵翅怪人卻不再出手了,一振鐵翼與那正一派的門人拉開距離,穩住身形后喝道:“你正一派生了好大一張臉,山谷恁大地方也擺不下么?憑甚么便要我們峨眉劍派讓地方?”
那正一派的弟子開聲嘲道:“仙府多半會是坐北朝南的格局,且還可能靠山而建,我只說咱兩派各將東西一側的好位置先占住,聯手排擠別家門派,何時要你們讓甚么地方了?你未聽分明便動手打來,是沒長耳朵的么?想壓服我們兄弟幾個?你那手段還不夠看!”
陸吾聽了他們得對話,這才清楚那鐵翅怪人是峨嵋派得,難怪如此囂張。
此時那山中谷又傳出一個聲音:“丹辰子,收手吧,便依他們所言。”
聽得這話,鐵翅怪人冷聲一哼,架道遁光回了谷中;正一派那人回了一聲冷笑,身子一晃,便也下了去。
見此,陸吾便知這兩人方才相斗乃是爭寶之前的試探之舉,各自施展的手段雖還漂亮,卻都留了余地。
此后他便選了一處竅穴一連數日不停地吞吐元氣運轉法力去擴充,借這水磨工夫不斷加深對五岳真形決的細微體悟,指望能早一日將心神與法力相合。
到時便能寄托意念在所施展的法術之中,行走于磨難重重的修行路上也自多了一分本錢。
連日來,正教十派各家門人弟子先后來到山中,各家也都因托口位置之爭互相斗法試探過,然而都如先前鐵翅怪人與正一派那人一般,各自留了余地,未曾弄出傷亡。
其中昆侖派、武當派、五岳仙派以及佛門寶樹庵的尼姑俱是由陸吾修煉的那處山頭路過,也都向他詢問過在此修煉的緣由,雖是未如正一派的道士那般盛氣凌人,卻也使他心頭不爽。
只是陸吾深知自家本錢不足倚仗,未曾將心底不快顯露出來,幾次都將先前那“避嫌旁觀”的說辭擺出來,將那些大派門人打發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