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屋門,披著金輝的云朵下,是幾位穿衣雖樸素,眼神卻帶有光彩的少女。
她們以一人為首,拿上幾籃水果蔬菜說道,“劍士先生,很感謝你今天救了我們一命!這些是我們的謝禮,請你一定要收下。”
原來她們是莫途今天在河邊救下的女孩子,見此情況,莫途也沒有過分推讓,雙手接住了她們的好意。
如果對方給予的是其他東西,比如克朗的話,可能他就不會收下了,但水果蔬菜這些常見之物,收下倒也無妨,畢竟也值不了幾個錢。
“謝謝你們,不過我不叫劍士先生,我現在的名字是澤維爾。”莫途稍微矯正了一下她們的稱呼。
“是的,澤維爾先生。”
可在眾多聲音之中,卻有一位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澤維爾?他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她的聲音并不大,甚至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只不過為時已晚,在旁邊的巴瑞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澤維爾是他已經去世兒子的名字,少女這一說,無疑勾起了巴瑞的傷心回憶。只是老爺子不是愛發脾氣的人,瞬間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便轉身走回屋中,可明眼人也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剛那個說錯話的少女帶著哭腔道歉道。
莫途最怕有人動不動就哭,此時只能嘆氣道,“放心,老爺子會沒事的,另外我之所以現在名叫澤維爾,是因為我罹患了失魂癥,忘記了一切記憶,所以老爺子讓我暫時用這個名字作為代稱。”
解釋完之后,他把幾個籃子放進屋內,少女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很快便直接選擇告辭。
莫途走進屋內,先看到的是一發不言的凱西蒂,至于遠處則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蜂蜜酒的巴瑞。
“年輕人,你要和我喝一杯嗎?”他向莫途招呼道。
面對眼前老人的提議,莫途選擇默默點了點頭,兩個馬克杯輕微碰撞了一聲,酒液便順流而下,直入口中。
酒性并不烈,也許是因為老爺子喝不了濃度太純的烈酒,那怕一連喝了五杯,莫途卻依然沒有感覺到太大的醉意。
在喝的過程當中,他并沒有和巴瑞說過一句話,主要是因為他根本不了解情況,莫名其妙發聲可能會適得其反。
而這可能正是巴瑞所需要的,有時候男人不需要聽人安慰,他只需要有人陪在他身邊,讓他自己處理就好。
約么數十分鐘之后,莫途看見巴瑞的眼神逐漸恢復光彩,似乎已經從過去回憶中擺脫出來,他看著莫途,低聲問道,“澤維爾,你要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順著他的話語,傳入莫途腦海當中的,是五年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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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后悔讓他加入軍中了嗎?”莫途看著巴瑞問道。
“我不知道。”巴瑞嘆了口氣,說罷又喝了一口蜂蜜酒。
原來,在五年之前,莫途現在身處的米諾斯帝國遭受來自北方的入侵,帝國國王號召青年積極參軍北上抗敵,而巴瑞的兒子,澤維爾正是其中一員。
至于結果也顯而易見,米諾斯帝國雖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可無數青年的大好鮮血,也永遠留在北方的邊境之中。
巴瑞最初得到兒子死訊的時候,所聽到的是無數的慰問之言。
“你的兒子是以英雄的姿態戰死的!”這句來自于澤維爾的隊長。
“為了國家而獻身,他死的很有價值!”這句則來自于村長。
他聽了一次又一次,可他最想要的,其實是他的兒子回來啊!
但是最終回來的,不過是一些撫恤金而已,連骨灰都只能遺留異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