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剛響,慣來習慣拖堂的班主任鄔桂華就急匆匆的走了,那陰沉的彷如是醞釀著雷暴雨的臉色、自然也就讓學生們產生了諸多的聯想。
當然了,張念懷的聯想力可能是其中最為豐富的,鄔桂華前腳剛出了門、他就轉過身一把掀起了霍海校服、邊拽他掖進褲子里的襯衫邊嚷嚷。“海子,趕緊說啊,你傷在哪兒了啊?可千萬可別受內傷啊……”
“瞎摸什么呢,”一巴掌拍掉了張念懷的肥手,霍海邊將襯衫掖回去邊道。“受內傷?你以為章魚是大內高手、能傷人于無形之中啊?”
前排扭過臉來的王志彪一臉心有余悸點著頭說。“霍海啊,你還真別不以為然!我就覺得章魚搞不好是真練過功夫的,上個月他一腳把我蹬出去好幾米遠呢,我疼的趴地上半天都沒能爬的起來呢!”
“閉嘴!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轉回去、轉回去,你就是咱班上最慫的,白瞎了這么大的塊頭了!真是的,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
眼瞅著滿臉橫肉卻憨笑著摸著腦殼乖乖轉了回去的王志彪,霍海愣了下才記起來這家伙不一定是全年級男生中體格最壯的、但他卻一定是全年級最慫的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臟活累活全包,但別說是受男生的欺負了,就算是被女生們給欺負了、也只會憨笑著摸腦殼,如果說畢業前評選年級里的憨包,這個進入初中三年從未跟人動過手、沒主動惹過事兒、只有挨揍的份兒的王志彪,絕對能奪得憨包王的頭銜。
張念懷見王志彪乖乖的轉了回去、可霍海卻是望著他的后背在發怔,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按了按他的肩膀。“海子?你真沒事兒啊?千萬可別強撐,章魚下手黑著呢,可不是開玩笑的……”
“真沒事兒啊,副校長早上有事兒去找章魚的,所以我就被晾了半天……”
張念懷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四周、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對了,那烏賊冒名頂替的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胡謅的……”
見他說的輕松,張念懷雖然松了口氣、但也有些失落,但緊跟著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脖子一縮指著前面第三排唯一沒穿校服的那女生道。“海子啊,出事兒啦!昨兒那小太妹是咱們班的插班生啊,這可怎么辦啊?還有啊,她的膽子可真的是賊大啊!進來了就直接坐到了白子念的旁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白子念竟然愣是沒反應……”
順著張念懷手指的方向,霍海這才看到了那個在教導處門口詢問自己班級的女生,時隔一天、但這女生給人的感覺差別太大了,昨天那就是個標準的小太妹,甚至還帶了幫人來找場子呢,可今天卻是文文靜靜、標準乖女孩兒的形象,看樣子這女生不但記仇、而且還非常的會偽裝,怎么看都不可能那種在學校里的小透明。
可這樣一來、問題也就來了,這種女生在校內外所存在著的如此之大的反差,那絕對不可能是沒什么名氣的啊!
在霍海的記憶里,中考之前班里可沒有什么插班生的,甚至于是在整個中考之前、年級里也沒有出現過‘小太妹’式的插班生,況且以班里面最囂張的白子念的那脾性而言,他怎么就能容忍新來的插班生能坐在他的旁邊呢?白子念整個初中三年都是一個人坐的,沒人敢跟他坐一起,就連老師也從來不會給他安排同桌的……
“海子,昨天晚上我去我姥爺家吃飯的,你知道不?白子念他爸又上新聞了,說是今年爭取產值過十億呢,嚇死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