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呢……”
拎著周亞敏遞過來的水杯上沿兒,司蕨薇見她慌不迭的用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心里面的源于稍減、但還是一言未發。
湊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周亞敏撅著嘴、面帶歉然的說。“好啦、好啦,我就是氣不過的嘛,連個‘對不起’都不肯跟你說,簡直是太過分了嘛!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可怎么得了?”
樹蔭下的女生們有在討論昨天的電視劇、有在跳猴皮筋的、還有在地上畫了格子跳房子的,司蕨薇覺得沒人在關注這邊、便壓低了聲音道。“我都說了那不過就是本字典而已啦,邗州這邊是買不到的,他就算是想賠我、也賠不出來的,何必要為難人家?”
“不行!可不能便宜了那個壞家伙!那天晚上他有多囂張、難道你沒看見嗎?簡直是比小地痞還小地痞呢,那么厚、那么重的一本字典,他真就敢那么狠的一下、一下的砸人腦袋上了,最后還一腳把人給蹬出涼亭、踹下了河,逼著那光頭光著腳從滿是拉拉藤的北坡離開,那慘叫的聲音、嚇得我連續兩個晚上都沒休息好的,就怪他、就怪他!只要他不道歉、那就不能輕饒了他,蕨薇,你可不能心軟!男生都是賤皮子,你要是讓步了、他們就會得寸進尺的……”
司蕨薇知道周亞敏的怨氣是因何而來,那天晚上她也在現場、而且也同樣是被驚著了,霍海的成績進了初中就不太好了,但在大家的認知里霍海只是屬于那種偶爾會調皮搗蛋、但性格還是很老實的那種,突然間親眼看見他他不但敢動手打人、而且還打的那么狠,原本的印象啊、感覺啊什么的,一下子就這么給扭了過來,不但會覺得有些怪怪的,甚至還令人隱隱有些畏怯。
男生們壞起來,那可是不得了的。
班里面的那個白子念,初一的時候就敢跟高中部的男生單挑了,不但打掉了人家的兩顆牙、還把人揍的滿臉滿身都是血,那當時那場景真的是太野蠻、太血腥了,也許白子念當時的樣子在某些女生們的眼中是硬氣、是強悍,但司蕨薇卻覺得那就是野蠻、就是痞子氣的外在表現,即便是不會覺得憎惡,可也絕對不會認同、更不會產生任何的好感……
“蕨薇啊,上周他在食堂里跟七班的那個劉海對上了,我原本還以為他改了脾性兒、想要在畢業之前硬氣一下的、英雄救美的呢,可后來仔細想了想、可就覺得這家伙簡直是太可惡了!那個轉校生是白子念的同桌、而且他一定知道這段時間白子念也在食堂里吃飯,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他像是維護同學、在英雄救美,但實際上他一定是做好了禍水東引的準備,就等著那轉校生喊白子念出頭的……”
“敏敏,你怎么老是把人想的這么壞呀?”
“哪有?”周亞敏急了,數著手指繼續給她分析。“你看啊,到了最后好人是他,對吧?王志彪感謝的是他、那個轉校生感謝的也是他,而動手的卻是白子念!惡人最后是白子念當了,可好處全是他的!咱們倆呀真的是看錯人了,都還以為他有多老實的呢,實際上他是滿肚子壞水……”
“咦?怎么覺得你對白子念挺有興趣的?怎么一直在替他抱不平的呀?”
周亞敏正說得起勁兒,愣了下可就反駁道。“我哪有?就事論事啊!霍海就是個滿肚子壞水的家伙!蕨薇!你可不許冤枉我,這次的事兒霍海可沒給你道歉吧?就賠了本普通的字典就想就完事兒了、哪里有這么便宜的?我這不也在為了你而抱不平的嗎?怎么說來說去、我倒成了壞人了?”
見周亞敏的臉脹的通紅、辯解著、委屈著,司蕨薇強忍著笑意點了點頭。“是是是,咱們的敏敏呀要是擱在過去,那絕對是女俠中的女俠!絕對是屬于‘人間若有不平事,縱酒揮刀斬人頭’的那種,對不對?”
“當然!本姑娘的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甭管是什么樣的壞家伙、甭管他想要怎么裝,最后一準兒的要在本姑娘面前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