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最后一門考試的那個小男生,說是好奇也行、說是偵探看多了想要體驗一下也罷,亦或者是因為他舅舅是刑警、所以小男生也有了一個警察夢,總之結果既然是好的、咱們該感謝就感謝,總不能讓人家孩子白忙乎了一場,只是過程難道就這么重要?”
趙梓榆皺眉。“過程怎么就不重要了?要不是那少年……”
“別鉆牛角尖兒啊,”躺在病床上的趙濟民笑了。“吶,做人呢、不可以是雙重標準的,這是你去美國讀書時特意打電話回家告訴我的,怎么讀完了書、也工作了、也結了婚了、孩子也都有了,反倒是想要全盤否定了呢?”
“爸!我這不是雙重標準,我也沒想過要全盤否定,我只是……”
趙濟民搖頭。“榆兒啊,爸再把這事情分析一遍給你聽,你只用點頭和搖頭來作答。那小男生在公交車上發現了人販子,跟著去了長途車站給他在特警大隊任教官的舅舅打了傳呼,于是他舅舅過去把人販子給逮住了,而人販子團伙內部也存在著矛盾,其中一個竟然還蠢到了保留著販賣嬰孩的賬簿,最終的結果就是人販子會被繩之以法,小男生的舅舅是立了大功,而我的外孫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咱們父女這一次是虛驚一場,對不對?”
趙梓榆點頭。
“過程即便是再曲折、再艱難,但站在我們父女的角度來看這個事件,只要小寶兒回來了,警察是如何解救的,是否有好心人進行了協助,邗州市委是否出了面,省公安廳是否予以了重視,難道真的很重要?”
趙梓榆有些不情不愿的搖了搖頭,但緊跟著就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高高的舉起了手、等趙濟民點了頭了可就忍著笑說,人情可是你欠下的,而且這一次欠的還有些大!
趙濟民苦笑。“這也沒辦法的呀,爸爸欠下了的這些人情、以后慢慢還也就是了,但小寶兒不見了還了得?也就是小魯心粗、你也沒敢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否則你倆又該吵翻天了……”
趙梓榆的臉沉了下去。“別提他!既沒有當爸爸的樣兒、更不配有寶兒這么乖的兒子,為了他、我幾乎是放棄了職位、放棄了一切,可他倒是好,我生孩子的時候回不來,我坐月子的時候就回來了兩天,忙的要死、人影都見不著了,脾氣反倒是越來越大,早知道他是這種人、我就該你們的話不嫁給他,哪里又會有小寶兒?”
“榆兒,人是你挑的、也是你領回家的,爸爸是開明的、說過不干涉你就一定不會去干涉的,可是在你把人領回來、宣布要結婚之前,爸爸難道沒跟你說過跟小魯在一起、你需要面對些什么嗎?爸爸說了、而且還把原因都分析給你聽了的,可你那時候非要一意孤行、什么都聽不去,一心就只想嫁給小魯,爸爸還能說什么呢?你媽的性子擰、但你媽也是為了你好……”
趙梓榆的眼圈紅了,伏在床沿上悶悶的道。“爸!別說了!”
“榆兒,你就讓爸爸把憋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吧,要不然堵的厲害啊,這場病讓爸爸反思、也琢磨明白了,你的幸福才是咱們趙家的幸福,小魯的本性不壞,只是他不明白咱們這樣的人家其實不需要他的成功來錦上添花的……榆兒啊,對于爸爸而言、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小寶兒當然也是咱們趙家的希望,但爸爸更在意的是你,只要你過得好、只要你幸福、你開心,爸爸就不會有什么掛念……”
趙梓榆摩挲著父親那瘦骨嶙峋的手、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下來,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在人生關鍵的婚姻大事上、她確實是任性且犯了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