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司業好大一頂帽子,卑職奉命抓人,到了您口中怎么就成了無故闖入國子監了?
國子監乃圣人教化之所,無緣無故,卑職豈敢來此抓人?”
韓淮已經走到了近前,微微仰首,卻氣勢不減的瞪著張術。
“奉命?奉何人之命,何故抓人?”
就算是禁衛軍的那位大將軍下的命令,膽敢闖入國子監來抓人,他也非要去討一個說法不可。
國子監司職教化,雖說是依附于帝國的教育機構,但其本身卻把自己定位于圣人教化之所。
什么王法,到了這里都不如圣人來的大。
莫說張術連個緣由都沒有就闖進來抓人,就算被抓的這幾個真的犯了王法,闖進國子監來抓人他也要去討一個說法。
要抓人就不能在外面等著?非得急這么一時半刻?
驚擾了圣人,誰負得起這個責?
看著這老學究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張術心中冷哼了一聲,暗罵一聲倚老賣老的老不死。
冷冷一笑,開口答道,“卑職奉太子殿下命,前來捉拿重犯,司業大人當真要阻止?”
“太、太子殿下?”
韓淮臉上的表情一變,若說這偌大一個景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的話,那位太子殿下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個。
如果能選擇,他寧可選擇去面對皇帝,也不愿意再見到那位太子一次。
只是......
看著張術眼中升起的笑意,臉色幾番變化后,韓淮終還是沒有就此罷休。
“哪怕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
張術瞥了他一眼。
“殿下要抓人,自然有殿下的道理,至于何故抓人,就不是卑職有資格詢問的了。
司業大人若覺得非要一個理由不可,殿下就在外面,可自行去討要理由。”
韓淮抬起頭,看了眼張術臉上的表情。
目光掃過全場,這眾目睽睽之下,既然自己已經參與進來了,就這么再直接退下去面子上怎么能掛的住?
以后又怎么能在這國子監服眾?
念及此,韓淮瞪了張術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繞過張術,往國子監的門口處走去。
“呵!”
轉過頭看著韓淮的背影,張術冷笑了一聲,手一揮,“帶走。”
國子監外。
看著沖到自己面前質問自己緣何讓人沖入國子監抓人的韓淮,蘇寒臉上漸漸升起玩味的笑。
“哦?韓師的意思是,孤讓人抓犯人還有錯了?”
“國子監乃圣人教化之所......”
蘇寒的笑容轉冷,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打斷。
“韓師需要弄清楚一件事,這里......是景國,而并非稷下學宮。
至于孤為何要抓這些人,泄露國家機密,當同叛國,這個理由,可以嗎?”
抬起頭,平靜的目光落在韓淮的臉上,“韓師是否還要問問,這些人泄露了什么國家機密?”
韓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不、不敢。”
“既然不敢,就把路讓開吧。
別堵著門,禁衛們要出來,學生們也要回家吃飯的。”
說完,蘇寒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韓淮的臉上掃過。
“韓師也趕緊回家吧,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多吃點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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