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行宮。
“都怪我,父親的計劃,我竟全然不知,若不是我如此篤定,也不會耽誤這么多的時間,如今還害了祁大哥和小公爺。”
姚不言捶胸頓足,十分懊惱。
“也怪我與晏勛太過隱忍,明知是上君,還始終按兵不動。”
姬萇走到姚不言身邊安慰道。
“如今該如何是好,晏將軍可有計劃?”
姚不言起身走到晏勛身邊問道。
“如今上君不在宮中,群龍無首,姬弘便放肆橫行,但若真要憑我們營救公主,還需找祁淵一同商議,晏家軍應當是被姬弘控制住了……姬萇,你那些暗衛還能用嗎?”
晏勛看向姬萇問道。
“自然,他們只聽命與我。”
“太好了,這樣我們劫獄就多了幾分勝算。”
“晏將軍是想去劫密牢?”
姚不言問道。
“正是,以我和晏將軍的實力,外面這些侍衛攔不住我們,倒是密牢把守森嚴,應當好生盤算。”
姬萇接著說道。
“把守密牢的士兵通常一夜輪值三次,現在距離最近一次輪值是半個時辰之后,從這里到密牢最快也要兩盞茶的時間,姬萇,姚公子,一會兒送飯的侍衛一進門便是我們動手的時間。”
“嗯。”
“明白。”
三人計劃好后,卻聽到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沒有弘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是來送飯的,御膳房常侍告了假,我是來替他的。”
士兵打開飯盒瞧了一眼,便放女子入內。
此時屋內的三人早已嚴陣以待準備沖出重圍,卻在看到女子入門的一瞬停下動作。
“成蹊,你怎么打扮成這樣?”
還是姚不言率先認出了喬裝打扮的姚成蹊,慌忙護在姚成蹊身前,擔心晏勛與姬萇失手傷到姚成蹊。
姚成蹊將身后的門關上,小心翼翼地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三人引到內室,才開口說話。
“父親不在,對我的管控自然也就松了些,我是特地來給你們送信兒的,你們可只父親與上君去了瞿州?”
“知曉。”
只有姚不言一人回應著姚成蹊。
“這是假消息,公主祭河之地并非在瞿州而是在潁州,如今正值冬日,瞿州的河水早已上凍,不宜祭河,而潁州的支流并未上凍,所以上君從一開始便是直奔潁州……”
“姑娘此言當真?”
姬萇上前一步問道。
“千真萬確,父親動身前我在屏風后將其與中常侍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大部隊確實是去潁州,但也有一小隊人馬前往瞿州招募祭河所需的神仕護法。”
“若真是如此,一定要早早告知祁淵才好……”
晏勛說罷,便要轉身離開,姬萇與姚不言也向門口走去。
正在這時,姚成蹊卻將三人叫住。
“成蹊給大家帶了些點心,還是熱的呢,總歸要吃上幾口,不然今夜怕是難熬。”
“是小廚房做的嗎?”
“啊?對……是小廚房……”
姚不言回身拿了幾塊點心分給姬萇與晏勛。
“我家小廚房的廚娘最擅制糕點了,絕不比御膳房的天廚差……”
晏勛與姬萇盛情難卻,也接下糕點象征性地吃了兩口。
可糕點下肚之后,便是天昏地暗……
“虎父無犬女,我們成蹊狠起來,可真是連親生哥哥都不放過……”
三人倒下之后,姬弘從門外走進,扯著諷刺的語氣,為姚成蹊喝彩。
“你說的我都做到了,解藥可以給我了嗎?”
姚成蹊顯然對姬弘有幾分忌憚,始終單手捂著小腹,不敢與姬弘對視。
“解藥?什么解藥?”
“藏紅花的解藥……”
“姚成蹊啊姚成蹊,虧你還是醫巫的女兒,你當真以為我給你灌的那一碗是藏紅花嗎?呵……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姬弘向來護短,怎么會要我們孩子的命呢?”
“那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警告你,別以為一個孩子就能要挾得了我,就算我們之間必然有一個提線木偶,那我也永遠都是那個牽線的……更別癡心妄想去傷害玉兒,我還是那句話,我姬弘向來護短……”
“報……”
一名侍衛突然闖入,打破了室內臨近冰點的氛圍。
“什么事?”
姬弘極不耐煩的轉身,看向身后的侍衛。
“稟弘王殿下,密牢有人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