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種角色扮演久了,他也不知孰真孰假。
蘇離道:“你既然不疑我,那就聽我的話。”
陳玄生重重點頭。
他們說話間,阿蕪已經過來,候在一旁。
陳玄生朝著阿蕪一禮,道:“見過師嬸。”
阿蕪霞飛雙頰。
蘇離道:“別亂叫,她叫阿蕪,你大約也知道她身份。”
陳玄生道:“是呢,只有阿蕪姑娘這等身份才配得上師叔這樣的英雄豪杰。”
他說的卻是真心話,自他踏入江湖以來,何曾見過阿蕪這等溫柔嫻雅的女子,如同天人一般,只有這般女子才配得上師叔。
而且適才重圍之中,師叔從容不迫,仍是要帶著阿蕪姑娘脫身,實是大英雄大豪杰才能做的事。
阿蕪自來不乏有人夸贊她美貌,只是陳玄生這般發自內心稱贊的倒不多見,少女情懷,自是有一番欣喜。
只是欣喜之余,不免著惱,蘇離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他在意的是那幅畫,還是自己這個人呢?一念及此,不免憂愁起來,總不自信。
蘇離心道:“我今天這番舉動,阿蕪定是大為感動,料來不會在畫里給我做手腳了。”
兩男一女,各自心思起伏。
不多時,靜寂夜里,生出兩道輕捷的腳步聲,卻是黃藥師和火工頭陀來了。
蘇離見黃藥師身上染了些血跡,不免面露擔憂。
黃藥師道:“路上見到裘千仞和他的幾個弟子,過了幾招,我打死他兩個弟子,卻讓他跑了。不過他好似本已經受了傷,居然給我打出血來,臟了我衣服。”
他又瞧向陳玄生。
黃藥師記性甚好,記得此人之前也跟著裘千仞。
蘇離暗笑,裘千仞真是倒霉,跑路還能撞見黃藥師。而且以黃藥師的為人,若要出手教訓裘千仞,決計是不要火工頭陀幫忙的。這說明兄長武功現今果真比他高出一截短時間難以迫近的距離,裘千仞雖然受了傷,在自己手下尚能全身而退,遇到黃藥師卻不得不傷上加傷,才能逃出生天。
他心念轉了轉,便向黃藥師解釋陳玄生的身份。
黃藥師聽后,說道:“這是個義士,要不讓他做我徒弟吧。我現今只收了一個弟子,叫做曲靈風,為人甚是聰明機警,改天我也介紹給賢弟認識,叫他來給你幫忙。”
他言下之意,自是我要你一個弟子,又給你一個弟子,不想讓蘇離覺得欠了自己人情。
他又對陳玄生道:“我徒弟的名字都要帶個風字,你今后跟著我,就改名陳玄風吧。”
蘇離不由愕然,好似哪里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