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一念及此,便將之前鎖住琵琶骨的鐵鏈拿起來。原來這鐵鏈正有鐵鉤,所以才能穿住琵琶骨。
蘇離將內力貫注在上面,當真是切金斷玉,沒花多久時間就把身上的鐵索盡數割斷。
只是面前還有厚實的鐵門阻隔,蘇離忽地瞧見了鐵門上那遞飯的方孔,足有人腦袋大小,他微微一笑,登時使了九陰真經上的縮骨功。
那真經的縮骨功,自是非同小可,蘇離便如一條長蛇從方孔鉆了出去,再渾身噼里啪啦爆響,恢復身形,而身邊這人還未蘇醒。
如果是原本的任我行,怕是還要想著將其收為己用,以后反攻黑木崖時,重做神教教主,還需要這樣的人做走狗。
可是蘇離甚覺麻煩,他如今只要證得神通和殺死東方不敗即可,再收些什么手下,掌控人心,當什么千秋萬代的圣教主,實是沒那個必要。
反正這人不是什么好貨色,蘇離干脆一腳踢中他心口,這人便沒了性命。
蘇離再從密道出去,出了這梅莊,他有意試試如今的功力,一路施展輕功,當真是耳畔生風,渾如騰云駕霧。
最后停在西湖邊上,他將下巴胡子抹去,露出一副眉清目秀的面孔,這便是任我行的真容了。這些日子,他這身體的沉珂暗疾盡去,面貌也恢復到任我行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蘇離暗自感慨,我現在這樣子,阿蕪見了會不會覺得我容易招蜂引蝶呢?
不知不覺,他走到當初和阿蕪來過翠微亭旁,這亭子翻修了幾次,只是模樣還跟從前差不多,蘇離頓覺物是人非。
只是以他如今功力之強,也不可能獨立碎虛,何況雪白小獸說過,他要再見阿蕪,得阿蕪自己能從那里出來。
蘇離稍稍收斂傷感,還是自己不夠強罷了。
仍受這天地以及世界規則的拘束。
他原本無此心態,而今漸漸有了,那是經歷使然,登高自然望遠。
接著蘇離便抓了幾個江湖人打探如今江湖上的消息,近來最出名的事,自也是劉正風金盆洗手,以及福威鏢局滅門的慘案。
蘇離本欲去林家老宅看看那辟邪劍法,好對東方不敗修習的葵花寶典有點了解。
他如今功力固然高絕,可是百多年前既然有張三豐破碎虛空的前例,這世界的武學發展,自也非是他當初華山論劍時可比。畢竟劍魔,也不過破碎金剛而已。
而且葵花寶典直指天人之道,為蘇離現今還不到的境界。
但蘇離現今和天人之道也相隔不遠,他猜測自己煉化的那些天地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便當是所謂的天地靈氣,且他有“斷五谷,絕煙火”的趨勢,正是向天人之道進發的明證。
他暫時還摸不清東方不敗的底細,自不會盲目上黑木崖。只是轉念又想,書里記載的世界,和當今世界大不相同,劍譜未必就在老宅里,他還是直接去衡山看一看比較好,如果林震南夫婦還在,直接問清楚劍譜下落,如果不在,自己再去林家老宅,看看究竟有沒有劍譜。
衡山在湖南,和當年鐵掌幫相去不遠。
蘇離還記得裘千仞鐵掌殲衡山的事,沒想到衡山派到底有些氣數,幾百年后,又興旺起來。
他自杭州而去,無需車馬,也不過一日一夜便到了衡陽城。
進到城里,蘇離問清楚劉正風金盆洗手還有幾日,抓了林震南夫婦的青城派的人還沒來,干脆蘇離進了回雁樓。
他想到運氣好,說不定剛好能瞧瞧令狐沖,畢竟這是現在這身體女兒任盈盈按照既定軌跡要嫁的人。
他現在用了任我行身體,這些事多少要管一管,問一問。
徑自去了回雁樓,點上酒菜,那事情卻沒發生,不過酒樓近來江湖人不少,雖然人聲嘈雜,可蘇離將每一個人說話的內容都聽在耳內,有對自己有用的便記下。
他微微驚訝,往常自己可沒這樣的本事。
他卻不知自己繼承了任我行的聰明才智,又煉化天地靈氣,智慧通明,自勝過從前。
蘇離獨坐一桌,自酌自飲,隨著人來客往,漸漸對這個江湖的事了解了更多,再結合任我行的記憶,江湖格局已然在胸。
五岳劍派雖然和魔教勢不兩立,當時武當少林才是江湖正道最大的勢力,峨眉崆峒昆侖屈居其下,再往后才輪得到五岳劍派。
只不過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加起來便能和武當少林比一比。
但五岳中功夫最高的左冷禪都未必是武當沖虛、少林方證的對手。畢竟沖虛得了太極拳劍的精髓,方證是數百年來唯一練成易筋經的不世出武學奇才。
而兩人會的太極拳劍和易筋經也讓蘇離大感興趣,等他對這個江湖的實力層次有底后,自也要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