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自扇耳光,心道:“令狐沖啊令狐沖,你真是大蠢材。”
蘇離道:“好了。”
“爹爹,我和岳靈珊妹妹采了露水和梅花釀制了梅花酒,你來試試吧。”
另一邊任盈盈出現。
蘇離點點頭,和任盈盈走到一個亭子,上面擺了酒壺和酒杯。
他并不喝酒,向著任盈盈微笑道:“你是怕我殺了他們?”
梅花酒當然不是這么快能釀制好的,這說是梅花酒,其實是梅花露,蘇離一語道破蠢女兒的心思。
任盈盈道:“我覺得爹爹不會胡亂殺人,但怕他們惹你生氣,又吃不少苦頭。”
蘇離道:“你啊,總是心善。”
任盈盈道:“我想爹爹大戰之前,也是需要一番清凈的,否則何必呆在這高人隱士輩出的終南山。”
蘇離淡然道:“盈盈你錯了,爹爹不求清凈,只是天地之間任我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任盈盈心里一沉,道:“我想求爹爹一件事?”
蘇離道:“什么事?”
任盈盈道:“無論爹爹去哪,別把我丟了。”
蘇離拍了拍她頭,道:“傻姑娘,你首先是任盈盈,然后才是任我行的女兒,以后不要有這種念頭了。”
蘇離站起身,負手遙望東方。
任盈盈突然覺得此前那個跟自己談笑的爹爹是如此的遙遠和不真實,他的本質仍是無情和冷酷嗎?
可是爹爹說的話又好有道理,她首先是任盈盈,然后才是任我行的女兒。
但做爹爹的女兒,真的很安心。
她心亂如麻,瞧著蘇離。
爹爹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一抹斜陽落在蘇離背上,將他影子拉得老長。
蘇離腦海里飄過許多面孔,有任我行記憶中的人,也有他自西湖牢底出來后見過的人,不一而足。
最后浮現出一抹如夕陽血紅的身影,用微不可察的聲音低語道:“皆是過客罷了。”
內息在體內奔騰若江河,但是于外界絲毫無干擾。
夕陽漸隱,天色陰沉,簌簌飛雪降臨。
任盈盈覺得有點冷,再看爹爹,竟覺得他和外界風雪,無分彼此。
蘇離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沒有因為他的體溫融化。他心道:“這便是王真人當初的境界了,若是當初華山論劍再推遲一年,我不可能是他對手的。”
他嘴角輕揚,王真人咱們若還能相見,我要堂堂正正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