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看起來異常難看,甚至臉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他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字。
“雖然和我沒有什么關系,是這種經歷惡心到我了,我現在有些后悔接受你的記憶,跟吃了屎一樣讓人惡心。”
他隨手點擊了接通。
話的另一側傳來了聲音。
“李林別等了,今天我路過你的公司,順帶把你的錢替你取了,正好我沒有錢了,這個錢就當做你孝敬我的吧。”
李林的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右手使勁的捏的發白,整個屋子也變得更加陰冷了。
這句話引出了李林接受的記憶——被欺負了好幾年,尊嚴盡失的記憶。
讓他感同身受,好像被欺負的是自己一樣。
電話另一頭又說道:“你這個月還有沒有錢啊,要是繳納不了維護費的話,那就不好了。”
李林陰著臉,將手機打開成外放的狀態,走到墻角的箱子里翻找著東西。
電話另一頭說:“喂,說話啊,你有錢繳納維護費沒。”
李林繼續翻找著,他臉色陰冷,但是語氣卻是討好的聲音。
“沒了,沒了,李哥給我打100塊讓我交一次錢把。”
電話另一頭說:“沒錢,那正好,晚上你過來,我給你一臺相機,你到了外面給我拍拍風景照,我想看看外面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和網上的圖片一樣。”
李林深呼吸著,他將手里的扳手放回了箱子里,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對系統說道:“你不是要一個完整的靈魂嗎,現在有人選了。”
電話另一頭說:“喂,你和誰說話呢?”
李林的聲音充滿了驚恐,但是表情卻冷靜的一筆:“李哥,你可不要玩死我啊,求你了。”
電話另一頭大吼道:“你頂頭上司就是我的朋友,要是你這次不去的話,我就讓他開除你,到時候你沒工作,沒地方住,而且每個月都要去,我看你死不死。”
系統頁面上顯示了一句話:(這家伙好狠啊,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給他拍照片。)
電話另一頭的繼續說道:“聽話,這次你去了,以后我就拿你當兄弟,再也不欺負你了,咱倆一起欺負別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漲工資嗎,我讓你上司給你升半崗,你看如何。”
李林沉思了一下,又重新回到箱子的旁邊,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平口螺絲刀,然后拿出一個磨刀石。
將平口螺絲刀的尖頭在上面磨著,每磨一次,就代表著某人的性命即將消失。
李林一邊磨,一邊討好似的說道:“李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電話另一頭說道:“當然是真的,你現在就來找我家找我,我把相機給你。”
“好,我現在就過去,可是你家有些遠,我沒錢坐車。”李林一邊說著,一邊磨著平口螺絲刀。
他的眼睛里面充滿了冷意。
他心里并沒有多少的憤怒,在他眼中,對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電話另一頭說:“你可真是一個廢物,等著,我給你打坐車錢。”
“謝謝李哥。”李林說著,他把螺絲刀的尖頭對著燈光看了看,尖頭異常的鋒利。
發現有些歪,然后繼續磨。
電話另一頭說:“那掛了啊,1個小時之內到我家。”
“好的李哥。”李林說道。
電話掛斷了。
李林將螺絲刀擦了擦,雖然磨得不是特別的鋒利,但是憑借他的力量,足以穿透人的身體。
“等會兒,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痛苦。”
隨后,李林將螺絲刀塞進皮帶里,穿上一件長袖的襯衫,將螺絲刀給擋的嚴嚴實實的。
用螺絲刀也是李林考慮過的,畢竟路上有不少的巡查,就算是被發現了,也可以找借口說是給朋友帶的,畢竟菜刀太顯眼,扳手和錘子看著也像是兇器,誰會相信一把螺絲刀可以用來威脅呢。
接著,李林關閉了系統的界面,拿著出租屋的鑰匙出了門。
從出門到樓梯口的這段距離,李林的表情就從陰沉變成了微笑,路上見到一棟樓認識的住戶,也都如同記憶中那種神色和別人打著招呼。
完全沒有任何人察覺到李林有什么異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