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里,客船就不多了,大部分都是貨輪,當然,有些貨輪為了賺些外快,他們也會搭載一些過界的乘客。
當然這些貨運駁船都不大,在這里大船根本沒法航行,還是小駁船輕便實用。
在東南亞一帶,中國的商品質優價廉,銷路非常好,所以中國的駁船也最多,交了每人二百塊的費用,唐丁和宋提娜在這里上了一艘中國籍的貨運駁船。
駁船上有一個船長,也同時兼任輪機手,有個貨運的老板,是這一船貨物的主人,另外還有老板帶的一個伙計,再加上唐丁和宋提娜,一共是五人。
在船上交流得知,這個老板叫崔旺,他上個禮拜剛剛運了一船鞋帽到了老撾,獲得了不菲的利潤,這次他又在老撾收集了一船紅酸枝木料運回中國,希望這一船木料能給他帶來豐厚的利潤。
紅酸枝,說白了就是紅木,不過是紅木中檔次較低的品種。
雖說這一來一回利潤豐厚,但是崔旺卻走的提心吊膽,唐丁能從崔旺的顧盼不定中看出一些端倪。
“崔老板,我怎么看你總有些心神不寧?”
“哎呦,唐先生,你是不知道,別看我這一來一回,利潤豐厚,可是風險也是極大,這一帶是金三角,出了名的混亂,很多商人都不敢走這里,他們寧愿把貨物沿著湄公河直下,從越南再裝船,通過海關入境,也不愿意走這條水道,為什么?就是因為這里太亂了,大意不得,大意不得。”
“亂?怎么個亂法?”唐丁詫異道。
“這里是金三角,有很多大毒梟盤踞在這里。”崔旺說起毒梟兩個字,雖然明知道這里并沒有人,他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是說昆沙?”唐丁對昆沙并不陌生,那是因為在別院的時候,行老經常憶苦思甜,跟唐丁講了不少六七十年代的國際形勢。
昆沙,雖然是金三角一代最大的毒梟,可是昆沙對中國卻懷有特殊的感情,昆沙從不直接將毒品賣給中國人,而且也從不在中國邊境搗亂。因為昆沙祖籍是中國云南,母親也是中國人,所以他對中國有特殊的感情。
昆沙部隊的最初班底是聞名世界的中國遠征軍,昆沙對于中國的好感來源于多方面。
“昆沙?不,昆沙早死了,而且昆沙還是心向中國的,要是有他在就好了,現在在金三角地區的新毒梟是以前昆沙集團分裂出來的,一個叫博康,一個叫坎普,當然這兩人是金三角毒梟中最大的兩只,其余還有些小毒梟,現在的這些毒梟早就不局限于制毒販毒了,他們還武裝搶劫,綁票撕票,這也是為什么在這一帶做生意利潤豐厚的原因,因為危險性太大,每次過河都要提心吊膽。”
“哦,這樣啊,那的確應該小心些。”
唐丁點點頭,在點頭的同時,唐丁也看到了崔旺的面相,崔旺的面相越來越接近于破財之相了。
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
有的時候,破財與否也不是天注定,而是看遇到的人和事的演變、演化。
貨船沒有專門的客房,如果累了,大家都要擠在輪機房,當然,這里都是亞熱帶地區,即使是夜晚也不怎么冷。
這一路奔波,唐丁功力深厚,當然無影響,但是宋提娜是個小姑娘,就有些撐不住了,湊合吃了點晚飯,就沉沉睡了過去。
唐丁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睡了過去,不過唐丁睡眠很淺,他在半夜突然突然聽到一陣突突的馬達聲傳來,這馬達聲很遠,但是唐丁還是聽到了。
唐丁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駁船上的燈光照耀著水道,提醒著來往夜航的船只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