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安村到能通汽車的鄉里,通常要走五六個小時。
出發的時候是下午傍晚時分,其實這個點走,是最不合適的時間,因為就算走到落黑,也到不了鄉里,只能夜宿山中。
從江安村到鄉里,村民們一般都是一早出發,然后中午時分到達,急匆匆的辦完事,然后再往回趕。
誰讓江安村到鄉里根本不通車,全是山路。
單以唐丁的腳程,一個小時足矣。但是孟老爺子畢竟上了年紀,走路不那么快,所以走的要慢一些。
走到夜色完全降臨,正好走到一處路邊不遠處的小山洞,眾人決定在這過一夜,早晨一早再走。
生火做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早早啟程到了鄉里,然后坐上開往省城的大巴。
哈爾濱,長途汽車站,下車,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地址,孟義看唐丁。
“開車,我告訴你怎么走。”
唐丁指揮著出租車東拐西繞,來到了一處蔬菜批發市場外,付錢下車。
這里是哈爾濱最大的蔬菜批發市場,位于郊區,占地廣大。各色車輛進進出出。
“孟冬在這”孟義問道。
唐丁點點頭,“在里面,跟我進去。”
唐丁帶著三人,沒有猶豫,也沒有東張西望,而是徑直的穿過停車區,來到最里面的生鮮區。
這里有魚有肉,還有活羊等各種生鮮。
一個少年在一家賣羊肉的攤位前,手腳麻利的切肉,把半片豬的前肘肉后肘肉,五花肉,都分門別類的切好。
少年的工作很熟練,切肉是一把好手。少年切著肉,一旁的老板娘招呼著顧客,“今天剛殺的豬,來呀,保證新鮮。”
這少年正是孟冬,孟義的兒子。
其實孟義幾人早就順著唐丁的目光看到了低頭忙著切肉的孟冬,但是因為店門口有顧客,而孟冬正忙的要命,所以四人并沒有直接上前。
四人沒直接上前,可是幾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卻越過了唐丁四人,走到了孟冬切肉的店鋪外,隔著人朝里面吆喝,“板娘,這個月的衛生費該交了,不能總讓人打掃衛生的白勞動。”
“哦,是狼哥啊,好,好,多少錢呢”老板娘一邊給人家稱肉,一邊笑著問道。
“一月兩千,趕緊的交上。”
“兩千這也太貴了,我這個小攤子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再說了,我聽旁邊的人說,他們的衛生費都是一千塊錢,怎么輪到我就成了兩千呢”老板娘雖然心里感到氣憤,但是對這幫人,她卻不敢把氣憤表現在臉上,只能是和顏悅色的笑著問。
“讓你交就交,哪來那么多廢話別人一千,那是人家來的市場早,你這樣來的晚的,就必須交兩千。”
“你,你這不是欺負人嘛”老板娘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