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你在干什么?竟然敢抽煙?!”一個女高音響起,那尖銳的聲音震得方木感覺耳膜有些生疼,他急忙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她竟然又是刀削面!正憤然不顧自己穿著高跟鞋,向這邊快速走來。
我擦!重生后運氣怎么這么差,方木一下子愣住了。
“快跑!”方木突然聽到夏紅雨低低喊了一聲,頓時清醒過來,沖出小賣部向校門口狂奔而去,沿途不小心撞上迎面而來的女學生,引起一陣尖叫。方木也顧不得什么只顧一路狂奔等跑出校門口,過了馬路停了下來,邊喘著氣看著校門口,發現老師沒有追出來這才放下心來。
今天兩次得罪了那個刀削面,方木有些憂慮,周一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不過方木倒也不是很擔心,畢竟重生前將近四十歲的大叔了,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少年,反正沒有被抓住個現行,自己死活不承認,大不了讓臭罵一頓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方木看到夏紅雨背著書包一個人從校門里出來,看樣子準備回家,方木想了想向她揮揮手。
夏紅雨看到馬路對面的方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怎么?還不回家?等蕭老師來抓你?”夏紅雨來到方木面前,皺了皺秀眉表情冷淡。
“多謝你剛才搭救。”方木沒有回答夏紅雨的話,而是笑了笑說道。
“以后別抽煙,也別氣蕭老師了。”夏紅雨緩和一下語氣說道:“方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學生呀,你今天怎么了?”
能怎么了?因為我重生了,十六歲少年身體卻有一顆四十歲滄桑大叔的心,當然不一樣了。
這話方木自然無法說出口,只是笑了笑沒在說話。兩人默默的站著,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我要回家了,拜拜。”夏紅雨突然開口道,揚了揚白皙的手。
“一路吧。”方木隨口說道,他隱約記得夏紅雨的家好像和自己一個方向。
“你不是每天騎車上學嗎?”夏紅雨有些奇怪。
自行車?放在什么地方自己怎么會記得?方木有些尷尬,只好說道:“自行車早上壞了,我是坐公交來的。”
夏紅雨想了想,倒也沒太拒絕,反正自己每天放學都是坐公交的,和他算是順路。心里知道方木不是那種壞學生,雖然今天表現的有些壞。
公交站距離并不遠,兩人到了車站,周圍都是上車的學生。沒過幾分鐘就有一輛寫著“8路”老式公交車駛了過來,車剛停好,方木就趕緊擠了上去,好不容易搶到一個座位,回頭一看才看見夏紅雨最后一個上車,就站起來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來至這邊坐下。夏紅雨就擠了過來,低聲說了一聲謝謝坐在了他身邊。
方木站著,手抓著把環,隨著公交車開緩緩行駛,他的心情也漸漸平息下來,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這是漢湖市繁華的東大街,但街道上車不多,不時響著自行車清脆的鈴聲,街道兩邊則是老式二層灰色建筑,一個接一個的服裝店面掛著看著那個年代流行的健美褲、蝙蝠衫、一家店鋪里傳出了鄭鈞那首有名的《**裸》,帶著慵懶和頹廢聲音,給這個秋日陽光下溫暖的小城帶來了時代的氣息。
這就是那個純真而又躁動的九零年代?
記憶中那些發黃、斑駁的老相片,黑白色的模糊印象和現實中這鮮活的景物在方木的腦海中慢慢重疊起來,使他他慢慢感到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