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子有什么不好?”鶴云浩不疾不徐地道:“咱們師父不止一次夸我,說我辦事穩重,將來必成大器。”
“那次師父是嫌你動作太慢,說你‘放個響皮也要一刻鐘,可真是大氣穩重!’,好賴話兒你都聽不懂了,還必成大器。”鶴云氣被這翻鼻孔的師兄氣得不行,只是多次催促。
后見鶴云浩死豬一頭,她生氣地自己走在前面,越走越快。
來到龍門客棧,正見唐小鳳與那灰衣人比了一劍,就這一劍發于瞬間,卻氣勢磅礴,當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歐陽小浪突然大喝一聲道:“好劍法!沒想到中原武林果然能人輩出,我歐陽小浪,愿意與二位交個朋友。”
結果兩位比劍之人,誰也沒搭理他。
灰衣人扭回身,對唐小鳳道:“難道,你真的什么都忘記了?”
“不,我沒忘詩蘭,沒忘《天外飛仙》。”
“那么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灰衣人突然大笑,笑聲中充滿苦澀意味,笑聲戛然而止,道:“真是悲哀,你說自己唯獨記得兩件事物,結果還是記錯了一個。”
“哪個?”唐小鳳問道。
“她,不是詩蘭。”灰衣人左手指著尤蘭,炯炯目光盯著唐小鳳。
“她是詩蘭。”唐小鳳面無表情地道。
“不是。”灰衣人加重語氣。
“是!”唐小鳳突然瞪眼。
“不是!”灰衣人再次加重語氣,怒目而視。
“是!!”唐小鳳怒上眉梢,劍指灰衣人,突然頓住,放緩語速道:“你是想故意激怒我。”
“來,與我重新比試!”灰衣人擺出“仙人指路”式。
“無量天尊。”這時,相貌丑陋的年輕道士走了過來,竟然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他走得慢慢悠悠,就連誦法號的速度,也是那樣慢慢悠悠,給人一種催眠之感:“兩位施主,莫要動怒。且聽貧道一句勸,放下心中戾氣,只要二位肯……”
“哎,小道士。”突然一名頭陀走了過來,怒目道:“休要在這里討人嫌,如果是討飯的,我給你二錢銀子。快滾。”說著,手腕一番,二錢銀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線,直奔鶴云浩而來。
鶴云浩平時慢慢吞吞,見到這人用銀子當暗器,卻毫不含糊。袍袖一抖,竟然穩穩接住。
“這位和尚,哦,對不起。像你這種留頭發的和尚,好像應該叫頭陀,或者行者,不過呢,你我都是出家之人,更應該心平氣和才是。看到二位施主在這里持劍斗狠,怎么可以不勸說一下呢?”鶴云浩向那頭陀揮了揮手道:“來來來,跟我一起,勸慰兩位施主。”
他的話,說得實在是太慢了,聽得那頭陀一陣心焦。
“小兔崽子,還有兩下子!”說著,那頭陀擼胳膊挽袖子便要上來,可這時,遠處一人擔著一個鐵扁擔,緩緩而來。那人一抬頭,見這邊聚攏許多人,突然猛地加快速度沖了過來。
看那人,壯得好似老虎一般,奔跑間,步履沉重,發出砰砰悶響。
頓時,歐陽小浪一皺眉,心道:“此子修煉的全陽武功,竟然靠擔水來修煉,呵呵,真是一個怪人。只可惜,這般大的年齡,還不到三層。”扇子一擺,不無得意地道:“照比我,還差得遠呢。”
“唉!你們一群人在這干什么?”武松放下扁擔,走了過來,看了看那灰衣人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干什么跟我義弟比比劃劃的?”
灰衣人不理武松,只是對唐小鳳道:“我只問你一句,到底比不比?”
唐小鳳道:“我只聽兩個人的,他們讓我比,我就比;他們不讓我比,我就不比。”
“哪兩個人?”灰衣人稍顯疑惑地問道。
“蘭蘭的,和三哥的。”唐小鳳冷色道。
“不比!”武松大手一揮道:“這位面具好漢,聽我武松一言,想交朋友,咱們屋里坐,今天我請客。如果不給這個面子,那么你走,刀劍無眼,我不會讓我義弟輕易跟人比試。”
灰衣人再問唐小鳳道:“唐小鳳,你聽他的?”
“是的。”
灰衣人一陣大笑,笑得比哭還難聽,道:“既然如此,日后神州第一劍的名號,依然歸我劍圣歐陽無極。你,沒有異議吧?”
唐小鳳冷哼一聲道:“從今以后,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雖然我不不記得你是誰,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休要再來叨擾。我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劍,我的劍,從來沒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