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背寶劍,手持靈幡,騎著一匹怪模怪樣瘦骨嶙峋的“牛”,形單影只。
孤零零的身影,配上漫天黃沙,天高路遠,不免一絲凄涼。
一抹難掩的憂傷掛在他的眼角。
忽而吹來的西北風,揚起他披散的長發,掛在臉頰的淚痕上。
先前祭拜神明,與客棧兄妹拜了把子,他排行在三。
在這世上,頓時多了兩個哥哥,兩個妹妹,正自欣喜,卻碰見如此倒霉之事,氣得他后悔結拜。
“看來爺爺說得對,江湖險惡,我還需要磨練。”
雖然少年心有不甘,可他剛才還是沒讓馮西婆替他出頭,只是說了一句自認為十分絕情的話便憤憤離開了。
臨走還帶上了那只三層虎骨,驚奇發現,他的《驅虎術》竟然能驅動虎骨。扯了一丈麻布,蓋在虎骨身上,看起來仿佛一頭牛。如今走得累了,騎到老虎背上,慢慢向昆侖山走去。
那瘆人的老虎骨架,即使罩著麻布,也嚇得路人驚呼躲避。可這時,卻聽到背后傳來一陣飛快腳步聲,少年一回頭,卻是一喜。
可一喜過后,又突然板起臉來,道:“你還來找我干什么,我們已經不再是朋友了。哼!”
唐小米從兜里掏出一顆金元寶來,交到他的手里,然后便一語不發地看著丁樂冬。
鼻子突然一酸,少年道:“我誠心結交你們,你們為何如此待我?”
小米低下頭,苦澀道:“這都是蘭蘭的計策,我和三哥都不想這樣做的。不過你也不要怪蘭蘭,她其實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不是馮西婆突然出現,我們不還是好兄弟。”
少年把金元寶丟到地上,憤而哀地道:“一朝欺騙,便不值得我信任了,以后你我各自修行,前事不要再提。”
隨后少年驅動虎骨,繼續向西方走去。
唐小米心有不甘,撿起金子又追了上來,卻見到少年在那里抹著眼淚。
小米看不得男子流淚,忽而心中有氣,不但不勸慰,反而罵將起來:“不就是一只破老虎,沒了還能怎樣,你看天下化境高手,哪個出手還帶個寶寶?”
少年破涕而笑,道:“還‘寶寶’,你怎不說是嬰孩了?”
“呃,一時口誤。”唐小米目光游弋,愣愣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傷心,騙你是我們不對,可結拜卻是真心結拜。你何必哭天抹淚自討可憐,男子漢大丈夫,淚不輕彈,你聽我的,回去之后好生練功,不必專注于驅虎之術。你看小妹我,手舞大龍,一多威武。”
說著,她還放出三條丈長碧眼大龍來,那龍活躍異常,華光燦爛,甚是好看。
少年忽而看得眼花繚亂,贊道:“小妹這《降龍十八掌》果然了不起,只是我家沒有頂級功法可練,爺爺說《化功**》太過陰邪,如若內功淺薄,過早修煉易被反噬。”
“那你就更應該加強內功修煉了。”唐小米一本正經地道。
少年嘆了口氣道:“小妹不是旁人,我也不瞞你,其實我這次出來,也有難言之隱。如今,爺爺身體欠佳,恐怕大限將至,而他的八層圓滿白靈虎也早已作古,如今他風燭殘年,只盼我能繼承他的衣缽,完成他的夙愿,統一星宿派,重振雄風。這次他讓我出來歷練,結果我不但沒能闖出一番好名聲,卻把爺爺培養多年的靈虎給弄成了骨架,這樣回去,爺爺不知要多傷心了。”
這時遠處又跑來一人,粉粉的一團,還背著一個好大的包裹。走近一看,竟然是尤蘭,把包裹放到老虎背上,穩了穩,道:“昆侖遙遠,一路人煙稀少,你的車馬被人搶走,仆人被人殺光,你這樣走怎么能成,我給你準備了臘肉饅頭,被褥枕頭,也方便野外休息。”
“哼,休要與我說話。”少年慪氣不理。
隨后唐小米把剛才聽到的話說給尤蘭聽,尤蘭眼珠轉了轉,問少年:星宿老祖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