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喜歡自作主張的少女,在并不嚴厲的慈面師太面前,變得亦步亦趨。
直到后來,穆青青走了進來,把事情始末說了個清楚。
原來,那老者發現有一名紅衣女正在跟蹤尤蘭,如若他再不出手,紅衣女恐怕要對尤蘭下殺手。
尤蘭皺眉道,“我身邊有五層后期玉化骨,有三層初期虎骨,我本身也是三層后期,難道我逃不過紅衣女子的追殺嗎?”
穆青青黛眉微蹙,清雅小道姑,清脆聲音淡淡而起:“師姐,你太大意了。那紅衣女絕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簡單,她的看家本領并不是驅尸術,而是**之術。”
尤蘭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想反駁,只是認真聽著。
穆青青繼續道:“你路過縣武行之時,可曾碰見過什么怪現象?”
“沒有。”
“你確定沒有?”
“真的沒有。”
穆青青搖頭道:“我聽馬德邦說,見你對著空無一人的武行衙門的臺階說了半天話。又壞笑,又狡黠,時而還掐腰揮手,當時你認為你是在與誰說話?”
聞言,尤蘭一驚:“當時我只以為是在與武行趙四說話,怎的,難道我看到的只是虛影不成?”
穆青青突然消失。
“哎?”尤蘭更驚:“穆師妹,你哪去了?”
“青云師姐,我一直在你背后。”穆青青生怕嚇得師姐,輕聲說了一句,便出現在尤蘭背后,尤蘭扭回頭看她,她還使了一個鬼臉。
“哦,你個小東西,竟然糊弄我。”尤蘭面色慍怒,卻不好發作,只是伸手去掐穆青青鵝蛋臉頰。同時她也徹底服氣了,道:“沒想到你專修《移魂**》,比我高明得多。我曾經努力過多次,總是無法領取其中要旨。看來師妹天資比我高。”
穆青青連忙搖頭道:“師姐此言差矣,人無完人,你在內功修煉上的造詣,不是我等可比的。至于這些玄之又玄的武學,就要靠機緣了。我能悟透,完全是因為我整日思考。而姐姐卻是大忙人,忙東忙西,哪里有時間悟透此法。”
尤蘭苦笑,掏出一塊玉簪,“方才我去華山玉器坊,順手買來這玉,我看做工精美,不如送給你吧。你家是富賈巨商,本瞧不起這些身外之物,可偏偏人的感情又都是寄予身外之物上。至今為止,作為師姐也不曾送你什么,倒不像青蘑青菇,贈些零花錢便喜笑顏開了。”
穆青青笑納“鵝毛”之禮,讓尤蘭去找馬德邦道個歉。
尤蘭卻搖頭道:那老東西抓破了少女的衣服,他不來給我道歉,我跟他沒完。要道歉,他必須先給我道歉,我才肯給他道歉,一碼歸一碼,不能亂了師姐我的規矩。
穆青青大驚,對尤蘭的說法完全不敢茍同,卻又拿尤蘭毫無辦法。
道理有大有小,仁義有寬有狹,品德有高有低,可在尤蘭眼中,卻是脾氣決定一切。尤蘭揮舞長袖慷慨陳詞:不先滿足姐的心情,滾你奶奶個球的規矩,本姑娘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道歉。
穆青青顰眉笑道:“姐姐,你與我不同,我只是峨眉派俗家弟子,多年來,家父不知贈了多少香火,才能讓我修煉一門絕學功法,但這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而你可是峨眉派掌門的重要人選。如果你屢屢犯錯,恐怕掌門的位置就輪不到你了。”
尤蘭一笑道:“不當掌門更好,省得胡亂操心。再說,妹妹你這話說得實在是太‘規矩’了些。或許將來就會明白,越是守規矩的人,越受欺負。只有抗爭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當然這里有一個前提,你折騰得起!如若只是一介普通百姓,面對林捕頭都掙脫不得,就只能受欺壓了。如若這般情況還做無謂抗爭,只能說是自取滅亡。”
尤蘭是一個小豹子,整個峨眉派就沒有不知道的。
如今,她的名聲已經傳到了九大派。
不說酒泉城,就是各大派弟子私下討論江湖,提起天下第一美人兒,都是話題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