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老太一愣，苦笑道：“那你就甭想了，吐不出來了。再說，剛才靈猿吞食的也不是楊大郎。怎的，你們難道忘了，那個揚大郎不是戴著粉色的頭巾？剛才那妖，戴頭巾了嗎？哎，世界真是變了。以前樹妖何等暴虐，如今樹妖看起來都文質彬彬的，尤其是那揚大郎，得到那破頭巾之后，當做至寶，整日戴在頭頂。”
老太抬眼看了看唐小米，又道：“這一批的樹妖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長得一模一樣。”
“哦，原來如此。”唐小米突然想起了楊二郎，那人心腸毒辣，如果死的是它，倒也不覺得太過難受。
老太喜獲至寶，揣進兜里。
“哎，你還沒教我們美容之法！”尤蘭急了。
“我是何等輩分，豈能言而無信？”老太婆一瞪眼：“你個小丫頭，鬼頭得很，在你嘴里總也聽不到個實話。你以為我不知你想得什么？丁秋秋大老遠跑回去制作駐顏丹，其中肯定有你的一份，這時你還要妖石美容做什么？你無非是想給你的虎骨和肉尸美化一番。”
說話時，老妖婆的目光在冷一燕的身上掃了有掃，悄然間微微皺眉。
尤蘭被揭穿心思，扭身偷笑，卻沒注意到馮西婆臉上的異樣。
“算了，懶得和你們廢話。”老太太索要文房四寶，拿起筆來刷刷點點，寫了一頁，展開看了看，搖了搖頭，勾掉幾個字，又重新寫來，一邊寫一邊說：“擔心你們看不懂，我還是給你們改成白話。這種法門，教給你們，其實你們也煉化不了，因為需要妖火。”
“那你就教我們修煉妖火之術。”尤蘭見縫插針。
“想得美！”
“我又不會修煉你們星宿派武功，我只是用來煉化妖石。”尤蘭道。
“那也不成。”老太堅決道：“我星宿派內功，豈能是隨便外傳的？雖然老身與丁苦寒早已鬧掰，可這門派的規矩，又不是他建立的。我要對得起授業恩師，對得起當年發下的誓言。”
尤蘭瞇了瞇眼睛，心知這老太太固執得很，不過她發現，高級妖石對她的誘惑大得出奇，“但凡自成一派的內功，都是十二經絡全修，肢體健全，對稱便是二十四條經脈。如今，我不想學任督二脈，只消學手陽明大腸經，如若你肯教，我再送你一顆高級妖石。”
老太眼珠一瞪。卻不說話。看得出來，她十分糾結。
空氣靜止了，眾人等待老太的最終決定。
良久，喑啞聲音再起，“你這個肉尸，到底是何來路？”
這次馮西婆也不掩飾自己好奇目光，仔細盯著冷一燕。
尤蘭道：“前兩個月，我們得罪了伏地大鱷胡有，他喬裝而來，化名冷俊豪，身邊帶著此女。說她名叫冷一燕。”
“冷一燕…”老太搖了搖頭：“這恐怕不是她的真實名字。”
“我也認為如此，可直到她死，我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老太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冷一燕的臉，仿佛陷入回憶當中，良久才道：“頂級妖石固然寶貴，可老身也不會把星宿派內功傳授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了這些話，馮西婆便往門口走去，最后她還瞟了冷一燕一眼，探索目光中，帶著一抹留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