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我終于悟透了一個道理,不知西門摘星能不能悟透?”
劍圣的話說得很中肯,同時也很讓人覺得他很孤獨。仿佛這個世界上,能與他說上話的人沒有幾個。
西門摘星不知應該感謝劍圣,還是恨劍圣,一時出神,竟然沒有完全聽清劍圣的話,呆呆地站在那里。
歐陽無極突然苦笑一聲道:“畢竟你們還是年輕,有些話跟你們說,倒顯得我太幼稚了。”
“劍術如人生,任何事的巔峰,道理都是相通的。”突然一名紅衣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抓住了西門摘星依然顫抖的右手手腕,并輕松接走了他手中的劍,“劍圣在劍術上不輸給任何人,可在做人上,卻輸了。但那是以前,而不是現在。從今天開始,劍圣摒棄名聲給自己帶來的負累,終于成了完人。真正的劍圣,才是最可怕的,同時也是最可敬的。今日西門摘星華山封魁,而劍圣卻華山封神,在境界上,已經不是一個檔次。”
劍圣突然朗聲狂笑,身形一晃,消失得無影無蹤,空中留下一句話:“沒想到,華山之巔,竟有人懂我,這趟華山,來得值了。”
從此,劍圣歐陽無極消失了,他到底去了哪里,眾說紛紜,有的說他去了武當,當了道士;有的人說他去少林,當了和尚。莫衷一是。
劍魁西門摘星也消失了,他拋棄名聲,放棄與岳無釵在山麓比劍。從此再也沒去酒泉找過唐小鳳,紅衣女也沒再來酒泉找過尤蘭的麻煩。
當然,這些事現在的尤蘭還不知道。
她正在龍門客棧的后院,和唐小米一起給驢治病。
因為姐倆都很寵著這頭驢,結果終于把驢給喂得撐到了,那驢消化不良,肚子膨脹得老大,看上去生怕它的肚子突然爆炸了。
現在,姐倆合力,用真氣幫驢**,姐倆很辛苦,那頭驢看起來更辛苦,疼得嘴角抽搐。
“噗——!”
終于暢通了。
那驢舒服得一仰頭,閉著眼睛享受驢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蘭一陣大笑,笑得抽筋,指著唐小米的臉,尖笑道:“哈哈哈哈,唐小米,哈哈哈哈,你現在看起來像一只猴子!”
剛才幫驢運氣的時候,驢感覺很痛苦,而亂動,唐小米在驢的身后把著驢的兩條腿。
突然暢通,如同大壩決堤,噴涌而出,力道勁猛。噴霧一般,一瀉三尺。味道辛辣而“酸爽”。
“哇哇哇哇哇!”
唐小米滿臉污垢,一皮股坐到地上,蹬著腿哇哇大哭起來。
少女委屈而傷心。
“嘩!”尤蘭端著一盆水,照著唐小米的腦袋就是一澆。把大女孩從糞中洗出。
“唐小米,你不許去盥洗室,你就坐在這里,等我端涼水沖洗,沖得差不多了,才允許你去盥洗室洗澡。”
“我才不!”唐小米一蹦多高,撒腿就跑。
尤蘭瞇笑看著唐小米兔子般奔跑的身影,突然瞇笑道:“就知道激將比勸將管用。”
傍晚,唐小米還在泡溫水池子,尤蘭也不催促,倒在逍遙椅里享受傍晚的陽光。
她是一個怪人,天生曬不黑的那種,甚是讓人羨慕。其實唐小米也是這樣的,卻很少有人關注唐小米。
“唐姑娘在嗎?”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名銀衣男子。
銀色長袍,腰扎銀玉帶,佩三尺長劍,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不笑不說話,如春風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