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淺藍色儒士袍的人,還是很闊綽的,讓弟子取來十兩銀子,交給尤蘭。隨后三伙人重新進入客棧,各自吃飯。
“一群怪人!”
尤蘭收了銀子,還是心中憤懣,把那些掉了腿的椅子,塞進那些人的皮股下面,讓他們去坐。一邊吃飯,一邊擺著費勁的姿勢,一個不小心,身子就是一斜。
可即使尤蘭如此對待他們,他們也不走,也不抱怨,而對剛才莫名其妙打的一仗,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尤蘭察言觀色,看得清楚,其實紅袍中年和深藍老頭,都是害怕那名淺藍儒士。
他們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三哥武松回了家,家里就有了主心骨,他坐在黃花梨桌面前,板著臉,盯著兩伙人。防止他們再生事端。
“小米,那個叫崔西安的挺愛說話,你不如問問他,他們到底是何來路。”尤蘭趴在廚房門口,看唐小米熬藥。
很多人都會熬藥,可有些藥不是什么人都能熬制的。
比如現在唐女俠正在熬的,就是專門為毛驢準備的藥。那毛驢,剛來到客棧,就被姐倆好一陣折騰,眼下瘦了三圈,看起來眼睛仿佛更大了。
唐小米心疼毛驢,熬了一碗“增元補氣”的湯藥。味道不能太苦,否則毛驢不喝。
小貍花突然閃電一般從身后跑過,大黃和二哈緊隨其后,它們三個在逮一只老鼠。緊接著聽到一陣沉重腳步聲,玉化骨和虎骨跟在二哈的身后,看樣子,它們也對老鼠很感興趣。
這只倒霉的老鼠,估計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能被這么多家伙窮追猛打。
不久后,老鼠被小貍花逮住,然后跳上樹枝,獨自享用,兩條狗坐在樹下,眼巴巴地看著,只是無奈。
“崔西安跟我說過,他們是天柱山的人,據說是什么儒家什么什么子的后人。文縐縐的,我也聽不太懂,估計酒泉城里,只有胡秀才能聽懂吧。哦,不對,張縣令應該也能聽懂。”唐小米仔細盯著火,說話卻心不在焉。“哦對了,據說他們師父,是河北名劍顏相良的弟弟,也會《影流劍法》。”
“顏相良?”尤蘭回憶道:“是華山論劍時,被林峰打敗的那個?”
“對噠!”唐小米冷不丁來了興致,然后繼續蹲下來看火。
黑色短嘴石壺,咕嘟嘟冒泡,一縷草藥香撲鼻而來。
既然是外家功法,尤蘭打心眼兒里不是很重視,因為她身邊就有唐小鳳,這名外家功法的翹楚。
突然感覺放心了,尤蘭邁著慢悠悠的小步伐,來到門口瞎轉悠。
這時從對面怡紅院里,走出一名妖嬈女子。
一開始,尤蘭還沒太在意,可那名女子越走越近,不由得尤蘭抬起眼睛看了看她。
一驚。
好一個大美人兒。
“黃老鴇?”
“哼。”九尾狐輕笑一聲,一句話也沒說,便扭著腰走了。
看她得意模樣,仿佛是在顯擺什么。
尤蘭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怎么突然變得年輕了?”
九尾狐轉過身來道:“以后叫我九姑娘,別叫我黃老鴇。聽說河西四郡花魁大賽就要在武威舉辦,不知尤姑娘有沒有興趣,咱們去那里比試一場。我想你和我一樣,在武威都沒什么根基,這次比試才顯得公平。”
“什么時候比賽?”尤蘭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