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從尤蘭手里弄到一百兩銀子,就打算迅速離開酒泉。
她看起來有些著急,甚至有些慌張。
其實,一百兩這個價錢,對于一張館女證來說,實在是太貴了些。如果尤蘭只是想買一張館女證,完全可以去找窮人家女子,花個十兩八兩銀子就能搞定,但張翠花卻說:
這錢算是我借的,將來或許能還給你,又或許還不上。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還錢;如若三年之內沒還錢,那就說明我已經死了,我這個小院和兩間房,到時候就是你的了。雖然抵不上一百兩銀子那么多,最起碼沒讓你虧太多。
當時尤蘭猶豫了好一陣,后來還是決定賣張翠花這個人情。尤蘭是一個喜歡放長線的人,覺得張翠花背后的勢力很神秘,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對張翠花好一點,還是值得一賭的。
收拾好行李,張翠花帶著她的花斑狗,前腳剛邁出門檻。
“想走?”
一個眉眼靈動的少年擋住了她的去路。
“姚大人…”張翠花突然肩膀不受控制地一縮,仿佛老鼠見到貓,身體本能般瑟縮到了一起。
姚輕梟陰惻一笑,慢悠悠地走過來,道:“說吧,為什么不主動去見我?”
張翠花睫毛顫抖,抬眼,目光輕觸姚大人的清冷眼神,立刻收回視線,乖巧跪下,火狐貍終于現出了原形,變得眉眼更為迷人,怯生生道:“憑借姚大人的精明,恐怕已經看出一些端倪。既然如此,我便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被人下了禁制,必須給人家賣命。”
“是誰?”姚輕梟微笑道。
他的微笑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的意味,這個姚大人屬于那種控制欲極強的人,順從他,他對你就很溫和;如若背叛或者反對,下場將慘不忍睹。
火狐貍在想一個能被饒恕的理由,嚴謹措辭后,才道:“那人下的禁制很玄妙,他的實力也不在文化圣人之下,可以隨時感知到我是否叛變,如若他派人來整治我,恐怕也會連累到您,到時候你提前暴露,恐怕……”
火狐貍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便狠狠抽在她的臉上,把她打得橫飛出去,撞在屋里的桌子上,桌子立刻粉碎。火狐貍的白皙俏臉上,留下五道血紅爪印。
“臭狐貍,竟敢騙我!”
“沒有!文化圣大人,奴婢怎么敢騙您呢,您何等心性,豈能被騙!”
其實火狐貍已經心寬了許多,憑借姚輕梟的脾氣,如若他想殺人,絕不會第二次動手。既然沒殺,僅僅是給了一個巴掌,就說明他另有安排。
于是火狐貍連連磕頭,請求寬恕。
“我不是很了解這個世界里的禁制,不過我猜,或許跟“自爆令”差不多,只要你敢說出那人的名字,必然引爆心中禁制。不過我很好奇,難道那個人超過了元嬰期,達到了上五境?”姚輕梟恢復平常神色,問道。
火狐貍渾身顫抖,不敢說。
“看樣子是這樣的。你也看清楚了我的修為被嚴重壓制。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可以試探一下你身體里的禁制,就算突然反撲,我想我的十三層氣海,也能接得住。”姚輕梟伸手去抓火狐貍的頭頂。
“未必,姚大人!”火狐貍渾身顫抖。
“什么?”姚輕梟神色一緊,先前裝出的輕松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