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五月過得非常充實。
尤蘭這小妮子,不是在打架,就是走在打架的路上,大江南北,幾乎跑遍了半個中國。
最后在武當山逗留五日,看了幾本經書,學了幾招武當派的武功,她也不是很專心學,最后學了個七七八八,就去找劉清風比武。
結果被劉道長三拳兩腳就逼到了墻角。當然,劉師兄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不會為難她,可她卻把一朵花,不知不覺地插在了劉道長的腦袋上,害得劉道長毫無察覺地頂了小半天。
待劉道長發覺,尤蘭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武當。
下山的時候,又碰見了那個愛臉紅的知客小道士,尤蘭又玩笑他一番,然后一行人直奔酒泉而去。
不一日,他們再一次來到了秦嶺,他們并沒打算去靈鷲山,只是路過。他們一行人從東南方向進山,進山的路上,遠遠望見有三個寒酸儒士走在前面一座山頭上。
視線一轉,來到這個山頭上。其中一名老者,頭戴補丁高冠,身披淺藍色漏洞儒士袍,腳上的靴子,左邊露出大腳趾和小腳趾,右邊露出一根大腳趾。
儒士看起來六十歲左右,耳朵好像有些不太靈光,只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個內功修煉者。
身后跟著神情呆板的持劍少年,背著一個游學書箱,書箱看起來頗為沉重,兩條背帶深深勒入肩膀之中,看他稍顯痛苦的神色,便知他的肩膀一定很疼。
最后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儒家弟子,雖然也是破衣爛衫,可她身上的衣服很明顯經常清洗,已經導致她的衣服,淺藍色基本褪盡,更像是一身的灰布衣裳。身上的衣服還好說,唯一顯得不協調的是,她肩頭竟然背著一扇油滋滋的破布招魂幡。
這種道家法器為何會背在一個儒士的身上,讓人猜不透,想不通,可它就是那樣不協調地出現了,而且還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
偶爾有人路過,也只是瞥一眼他們,沒人去跟他們打聽,為什么要這樣做。
招魂幡是黑底兒金字,上書“游墓堪輿,弘揚忠義”八個字,招魂幡的邊緣已經破得不行,參差不齊好像小兒的齲齒,可上面的金字,卻熠熠生輝,仿佛帶著一抹神秘的靈氣。
老者的腳步突然停住了,鋒利目光在群山之中掃來掃去,不禁驚訝一聲:“這里看起來尸氣濃郁,可我們已經走到了尸氣云霧的中心,為何直到現在才感知到呢?難不成,是有什么鬼物在向我們靠近?呵呵,真是有點意思。”
說話的老者,看起來瘦得像個猴子,可他原本身材應該是很高大才對,只是如今雙肩如垂柳,腰板嚴重彎曲,再也沒有年輕時的挺拔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