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趙道友還保持著剛才的那個手舉浮塵的尷尬姿勢,只不過身前的浪旋卻不見了。
“唐師妹,你瞅瞅你這脾氣。哎,沒趣,沒趣。”
趙高正也不生氣,但也老實了,盤腿打坐在石頭上,口中念念有詞:“你們這樣折騰這條大河,又沒有官府的文書,就不怕得罪了這條河的河神嗎?”
“趙高正,你少來這里嚇唬人。”尤蘭憤憤道:“東西岸不過十丈的一條大溪而已,哪來的河神?”
“就算沒有河神,河伯,河婆總應該有吧?”趙高正挑了挑眉毛。
“沒有!”尤蘭嚷。
“你怎么知道沒有?”趙高正瞇了瞇眼睛:“你們峨眉派的功課里,就是這樣說的?”
尤蘭一看書就犯困,她對峨眉派的堪輿之術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可她看起來氣勢如虹,道:“這附近連個水神廟都沒有,那些東西沒有供奉吃,怎么會留在這里?”
“哼!”趙高正有些不滿意地站起來:“青云師妹,別怪我沒提醒你。萬一這里有河伯神婆,那可都是成了精的陰間鬼物。你們幾個人,能扛得住嗎?”
“趙高正,你看看你身后。”唐小米嚷。
“我身后有什么?”趙高正不肯回頭,不想上唐小米的當。
金化骨伸手,掐住了趙高正的脖子,稍一用力,趙道友仿佛破布袋子一樣飛出去好遠。
——
少女們在河水里泡了大半天,九個人,折騰這么長時間,就篩出幾顆小米粒大小的金沙,上秤稱一稱,幾乎都稱不出重量來。
去掉九個人的體力不算,就是吃飯,這點金子也不夠。
賠錢的買賣,虧得那沈重陽說得一本正經。
“那個該死的沈重陽,別不是故意耍我們吧?”尤蘭越想越氣,跳到門口,沖著大街罵了兩嗓子。
唐小米下廚,做了些吃食,請大伙兒吃了一頓飽飯,隨后大家三三兩兩嘻嘻哈哈地走了。
只有鶴云氣和清潭小尼留了下來,決定在這里住一晚。
“鶴云氣,你的天雷神符練到第幾層了?”尤蘭笑問道。
“說來也巧了,昨天剛升級到第四層。”鶴云氣掩飾不住心中喜悅。
唐小米一驚一乍地說:“哦,那就有四道閃電了,如果修煉到五層,是不是就是五雷轟頂了?”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
——
大清河,河水汩汩依舊。
可今天,那個梳頭的女子卻沒有出現。直到子時,陰氣濃重,她才疲憊不堪地從河水里爬出來,滿臉暴戾之氣,恨恨罵了一句:“一群該死的人,差點震斷了我的河運脈。”
她費力地爬起來,坐到石頭上,嘆了口氣:“每年二月二,你們都跑到這里賽龍舟,又敲鑼,又打鼓的,那是當地官府批準的,我惹不起你們。可每年,被你們這么一折騰,我都會損失最少半年的修為。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冒出一個大洞來。陸陸續續飛出去好多人。本以為,這次我是死定了,卻不曾想,竟然因禍得福。”
女子攏了攏頭發,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奇怪的是,她的臉看起來格外像尤蘭,只是顏色不同。
這時一條大紅鯉魚游了過來,恭喜道:“恭賀河婆,終于找到中意的人臉了。在小奴看來,河婆大人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