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衛道風回憶當初,面容依然顯得抽搐而僵硬,低沉嗓音說出一個字:“犼。”
眾人無語。
衛道風繼續道:“之前,這種東西從來沒出現過,犼這個名字,還是犁萬堂仙尊定下來的。外形似龍似犬,功力僅次于旱魃,已經成為半魔,當時不是老仙尊出手,當時恐怕無人能降得住它。”
“后來那東西怎么處理了?”
“被仙尊封印了。”
“為何不殺了它?”
“仙尊說,萬物皆有靈,既然天地中能生出它,便有生出它的道理,不可輕易毀滅,否則容易逆天道。其實它一直藏在古墓之中,并未害過人,只是我們誤闖禁地,才激發它的暴虐本性。換句話說,是我們得罪它在先,它感覺到恐懼,才對我們下手。這就好比一群強盜跑到你們家,沒等強盜下手,你們就把強盜打死了幾個。”
武松道:“衛道長這個比喻很直白,我都聽懂了。”
“我也聽懂了。”唐小皮按著唐小魚的肩膀,爭搶著說。
這時尤蘭卻搖了搖頭,可她并沒說什么,因為她不想反駁衛道長,如若換做是罡風道人說這些話,那結果肯定就不一樣了。罵他個老沒正經的。
“等等。”尤蘭突然插話道:“說來說去,這與鬼門龍脈有什么關系?”
衛道風道:“那犼便是鬼門龍脈之魂。”
“也就是說,我們這次來,是殺犼的?”
“嗯,差不多。”衛道風點了點頭。
尤蘭盯著衛道風的眼睛。
衛道風一開始顯得目光躲閃,可后來又變得堅定。
——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早出發,西門摘星夫婦站在小客棧門口,歡送各位離去。
本來有心邀請他們一起行動,可既然人家已經打算退隱江湖,又何必再把他們拉下水呢,再說,紅衣已經懷孕,萬一動了胎氣,于心不忍。
包括這次住店,菜都是唐小米親手做的,臨走還留下許多銀票給他們,雖然他們兩個并不缺錢,但這份心意權當是恭賀新婚和未來孩子的滿月禮了。
一行人來到群山之中,估算一下路程,衛道風說還需要走上一天一夜。
唐小米顯得有些蔫兒了,其實她并不一定是累的,更大的原因是她對這里不感興趣。
而且她還總嘟囔說,她心里總覺得最近要發生大事,可她又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哪里。
姐妹間經常瘋鬧整蠱,尤蘭也沒把唐小米的話放在心里,只看她人沒病,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繼續往山里走,越發覺得陰森恐怖。
路過古墓群的時候,衛道長好似一個熟悉情況的導游一般,到處指指點點,一忽兒講一個秦朝故事,一忽兒說一個北魏故事,老道知識還是蠻豐富的,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只是這些歷史故事,聽起來有些凄慘,比話本里寫得還令人不可思議,不禁有些替古人感到悲哀。
“前面那座山就是了。”
登上一座高峰,衛道風指著遠方說:“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找到了這里。”
尤蘭壞笑道:“衛師兄,要我說咱們這群人里,數你最壞。嘻嘻。”
衛道長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