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暗紅色的雙眸流出兩行淚,嗡嗡的哽咽道:“憂郁大叔!”
安塞斯塔緩步走到阿諾身前,皺著眉頭問道:“你被深淵侵蝕了靈魂嗎?為什么氣息與深淵有些相像?”
他隨后眉頭一展,繼續說道:“我們都死了,再問這些干什么。”
在大石頭上側躺的艾斯輕聲說道:“事實上,我和阿諾都活著,而你處于不生不死的狀態。”
艾斯緩緩站起身,走近安塞斯塔,給了他一個擁抱,對他說道:“多虧了你的頑強阻擊,我和阿諾攜手擊敗了亞歷克斯。”
安塞斯塔聞言一喜,隨后恍然大悟道:“這是艾斯大人的魔法,讓我們能夠相遇?可是我明明死了,為什么是不生不死?人要么生要么死,怎么可能不生不死?”
艾斯溫和的一笑,打趣說道:“你很有質疑精神,我突然覺得你走騎士之路也許是錯誤的,如果走巫師之路,或許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接著他神色一正,對安塞斯塔說:“你這種狀態很罕見,你本應該死去,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你的心臟還沒停止跳動,靈魂已經即將熄滅,缺又被凍住,形成了這種將死未死的狀態。”
安塞斯塔問道:“那我還有可能活嗎?”
阿諾也帶著期望看著艾斯,艾斯搖搖頭,輕聲說:“不可能,你的靈魂已經不可控制的崩潰,如果沒有黑泥和冰棺,你的靈魂現在已經消亡。
你的心臟也會在靈魂崩潰后,緩緩停止跳動,不過還有一條道路可以讓你的存在繼續存續,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安塞斯塔略微有些失望,他有些好奇的問道:“莫非是巫妖維特的道路?轉化為不死巫妖?”
艾斯鄭重的糾正道:“不是巫妖,而是不死騎士!”
安塞斯塔有些解脫的一笑,如春日的晨曦般燦爛。
“請恕我拒絕,艾斯大人。如果能死而復生,即使是我也不會矯情,如果是異樣的不死,我寧愿選擇死亡。”
艾斯有些失望,不過他決定尊重安塞斯塔的想法,和煦的笑著說:“我明白了,阿諾還有些話和你說,說完之后,我會給予你解脫的。”
安塞斯塔轉頭看向穿著盔甲的阿諾,卻看他的盔甲漸漸消散,濃郁、壓抑的憎惡威壓撲面而來,即使是在艾斯的心象夢境世界之中,都卷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沖擊。
森林成片的凋零,河流瞬間變得污穢不堪,大地變的干涸龜裂,阿諾用暗紅色的雙眼直視安塞斯塔,黑色的淚水緩緩流出。
隨著威壓的釋放,他的神態變得冷漠,精神變得不太穩定,仿佛隨時會失控,剛剛那個阿諾仿佛換了個人,用冷漠睥睨的語調說道:“師傅,這就是我的選擇。”
安塞斯塔的表情無比震驚和憤怒,他的憐憫心力激發,揮著拳頭重重的打在阿諾臉上,阿諾的腦袋歪了歪,卻沒有什么傷害。
“你竟敢直視深淵,你竟然背棄了我們的美德信條!”
安塞斯塔如同崽兒被傷害的母獅,狀若瘋狂。